“怎么了?”鸿明看他仰脸大笑,挑了挑眉,“不妨说说。”
妖帝似疯似癫,手捏着那盆花,开了口:“依我看来,不过是个自大的疯人罢了,他以为能够自造违天,还想掀风起浪,再大,还能大得过您?”
这诸种无常,不过是个愚蠢的疯子,以为自己能改造天命罢了。
鸿明听完倒是没开口,她仔细看了看鸟,又看了那盆双鸾菊,眉头一蹙,伸手裹了个气泡把两样都小心装了进去,又交给了妖帝,放进他的琉璃塔中。
女尊抚了抚表面的磷粉,从鸟巢下面勾起一条丝线来,用力一拽,整片海域咕噜噜冒起了气泡,霎时间海水一片污浊。等到海水澄清,眼前出现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往里看去深不可测。溟宸收了宝塔,就要往那个洞里钻去,刚进了个头,就被女尊一把抓住了尾巴。
“你还小吗,见个洞就要钻。”女尊抓着他的尾巴,把人拽回来,叁两下他的衣衫也被抖开,满眼的凤凰就露了出来。溟宸的尾巴冰凉滑腻,满敷月色鳞片,很是漂亮。
妖帝笑了一声向后仰去,把领口扯得更开,取出那盆双鸾菊,他这次有了防备,花瓣落到自己的胸前,虽然燃起火焰,却不至于把他烫伤。花瓣在溟宸胸前燃烧,和那只凤凰一起燃烧,带来微妙的、让人心旷心意的痛感。
他漂浮在水中,雪白的睫毛眨动着,像是把自己呈现在了女尊的面前:“虽然不小了,可是还是只希望往尊上的心洞里钻。”
注:“上知造物无物,下知有物之自造也。”出自郭象,《庄子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