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不,她现在能保证自己每一颗牙都是健康的,真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聊着天,晏菀向闻乐介绍了很多陆衡的、陆北楼的黑历史,闻乐毫不留情地将愉悦建立在了父子俩的无语加无奈之上。

而关于陆淮的黑历史则一件都没有。他从小聪明懂事,年轻有为,更重要的是一年十二个月有至少九个月在国外读书……

陆衡和陆北楼有些不服气,但陆衡很想开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和后视镜里表情复杂的小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耸肩。

看来陆北楼也想不起陆淮有什么出糗的经历。

就在这时,陆衡的手机响了。

晏菀随手接了起来,刚说了几句话,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

除了坐在她身边的陆衡能隐约听见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坐在后排的三个陆家后辈应该是什么都听不见的。而闻乐竖起耳朵,轻而易举地扑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潘朋义。他请陆家夫妇和他见一面。

晏菀眼神凝了下来,干脆利落地表示了拒绝。潘朋义就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闻家的夫妇说,是关于闻乐的。

晏菀敷衍着听到这里,却不由得沉默了。

除非潘雪珍亲自开口签署协议,否则她是不会再主动去见那家人的。

潘朋义报了一串地址,目的地是个中档餐馆,潘朋义订了包厢……听起来确实很有诚意。

潘朋义话刚说完,晏菀就“啪啦”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她不是傻子。之前她就在资料里见识了潘朋义的为人以及他的经济状况。以他性格,肯付出一定的代价,就意味着他希望能收获百倍的利息。

花钱请他们吃饭、面谈?无论如何,最终目的一定是增加筹码来获取更多的补偿金。但是晏菀不打算让潘朋义有插手这件事的机会。

想起档案里显示“早逝”的闻采生,她不由地惋惜了一瞬间。就调查结果来看,闻采生是个更加通情达理的人。如果由他来主理交涉,想必完全会是另一种不同的局面了。

想到这里,她灵光一闪,扭头问:“南枝,你还记得你养父闻采生有什么走得近的亲戚吗?”

“我养父有母亲和妹妹,都是寡居,不过在邻县,我们接触不多。”闻乐回答。

晏菀斟酌着询问:“……那,我们付闻家一部分赡养费,请他们来照顾你养母,怎么样?你也知道,你那个舅舅可不是什么好的托付对象。”

晏菀也算是看开了。有养育闻乐的情分在,她不能对潘雪怎么样——但是潘朋义是个什么东西,还想从她的南枝身上搜刮好处?做他的青天白日梦。

闻乐眨了眨眼,发现这个方法有可行性。闻家人不待见没有生出孩子(实际上生了一个,没留住)的潘雪珍,但总比血蛭一样难缠的潘朋义要好吧?

“我觉得值得一试。”闻乐点头。

晏菀眉头松开了,笑着将头扭了回去。

她不仅仅高兴于自己的计划受到了闻乐的赞同,实际上闻家有什么亲戚这些详情她都知道,她既然提出了这个计划,就一定是可行的——

甚至令她高兴的是闻乐提及养母时坦然的态度。没有痛恨怨怼,更没有爱恨交加。这也就意味着晏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女儿带回去。

有闻乐的态度在,就什么都不是问题。

晏菀的笑容被陆衡看在眼里,他有些好笑地提醒妻子事情还没结束:“是谁打的电话?”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晏菀说,“继续开你的车吧。”

……

潘朋义把手机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陆家夫妇不上钩,那他计划的第一环就断了。

而且他感觉得到,至少对面的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打草惊蛇,他们还愿不愿意再次出现都是个问题。

被他请来的记者不耐烦地打开了包间房门,在门上敲了敲:“那家人到底来不来?”

他可是听说有大新闻才推掉原来的采访陪你来这儿的。做贼似的蹲了半天,连只苍蝇都没有。

潘朋义陪了个笑脸,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实在是麻烦您了。今天出了点问题,他们应该是不会来了……”

“早说啊!”记者卸下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将菜夹进自己嘴里,含糊地说,“先说好,你付给我那三千块我可不会给你退!人找不到,那是你的问题……”

潘朋义眼珠一转,哭丧着脸,挤出几滴眼泪说:“我也是没办法呀!我那侄女攀了高枝,转眼就不管我那个生病的妹妹了!”

记者心想,有钱人其实最喜欢拿钱解决问题,可是却连面都不露,八成是不屑拿钱砸这个男的解决问题,或者是这个男的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了。

这么斗下去,输的肯定是他。

记者将手搭在潘朋义的肩膀上,状似同情地说:“要我说啊,你还是得从你侄女儿身上下手。她松了口,那还有什么不好办?……”

潘朋义心想,他当然也想啊!可是闻乐那是能打电话给警局告他骚扰的人物,能给他什么脸面!

他有苦难言,手机又滴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放了他高利贷的那位“陈总”。

……

陆家有三个孩子。

陆淮已经长大成人,陆家夫妇在他身上投注的心血已经得到了回报。而陆北楼也时常感受来自母亲的“特殊关爱”——晏菀威胁他,如果他敢放弃正常升学去搞什么乐队,她就停了他信用卡、停止发放任何零用钱。

你想搞乐队?行啊,一分钱都不给你,你自己搞去吧。

不是陆家父母不允许孩子往自己的兴趣爱好发展……任谁听完陆北楼弹唱一曲后都会觉得,他组建乐队的愿望那不叫愿望,叫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