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心里忽然就紧张起来,拽拽他衣角,“行,我知道了,那咱们赶紧去吧,一会儿天改亮了。“
------------
第六百四十六章便宜让他给占了
两人到了薛府,宇文潞让她从马车里进去,马车里的软座底下叫他给打通了底下用木板加固了能容两人藏身的小仓身,要做的不起眼,还得能塞得下两个人,里头的空间就拥挤的多了,沉央先进去的,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空间尚且足够,可等宇文潞进来,两个人就必须面对面的侧躺着才能全须全尾的都装进去,就连始作俑者的宇文潞都没想到真的做出来会是这样。
卫沉央倒没什么,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进宫之后该怎么办,纳玉会不会帮她,若是不会,那她又该怎么办?好不容易进宫一回,若是带不回去个什么说法,她不能甘心,更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
她是没别的想法,可架不住宇文潞胡思乱想,两人靠的这么近,鼻息相互交错,几乎就快要贴在一起,假仓里黑漆漆一片,真么也看不清,他暗暗吞咽两下喉咙,口干舌燥,不知道女人生完孩子是不是都像她这样,身上若有若无一股子奶香味儿,这味道胜过多少香料,他深深吸一鼻子,指尖都在颤抖,半蜷缩着身子,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缝都兴奋的按捺不住,反正她也看不见,他悄没声的把手探过去,悬空在她腰上,心里头挣扎着,犹豫着,稍稍往下一点儿,脑子里一个声音就响起来,大声骂他“宇文潞,你疯了不成,那是别人的媳妇儿,不是你的。”
别人的媳妇儿,别人的媳妇儿,他咬咬牙,懊丧的把手放下来,攒成拳,狠狠砸在自己腿上。
沉央听见他叹气,心里一揪,“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出事了,可出事的是他,他太高估他自己了,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呢,两个人就这么待着,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她还问,问的还这么不合时宜,她要是不开口放他一个人冷静冷静,兴许这股子冲动就这么过去了,可她一开口,宇文潞心里那根绷了许久的弦就彻底断了。
伸手不见五指,沉央没等到他回答,面上忽然一热,粗重的鼻息阵阵拂面,她皱着眉头向后躲,脑袋撞上仓壁,“咚”的一声响,接着唇上多了一抹温热柔软的触感,把她脱口而出的惊叫含化成悲愤的呜呜咽咽。
这一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沉央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老实归位,不过躲的再快还是没躲得过她的巴掌,假仓里拢共就这么点儿位置,胳膊都伸不直,他就是躲又能躲到哪儿去?
“不是,我…….”他挨的不亏,抓抓脑袋,语无伦次的想着借口,“我是……我是怕你喊出声再把巡夜的人给招来了。”
沉央狠狠擦把嘴,“你……你没长手,不会用手捂住我的嘴吗?”
“这不是没来得及嘛,这屁大点儿地方,等我把手伸出来了,你也喊出声了,这可是事关咱们俩性命的大事,我也是急了些,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他怎么解释,说什么借口,可这便宜总归还是让他给占了。
------------
第六百四十七章我求你打我
要怪他其实也不好怪他,毕竟自己这趟从出来到进宫,全都倚赖他帮忙,要是没有他想的这个法子,凭她这个脑袋,估计这辈子都想不出进宫的法子。
宇文潞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心里一点儿愧疚都没有,那一把巴掌也根本就没把他打醒,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方才的孟浪,他能一亲芳泽的机会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天时地利的机会,自然得好好儿把握住,不然日后回忆起来他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沉央跟他可不一样,别说他没娶妻,就算家里已经娶了十个八个了,看见合心意的照样儿能把人往家领,亲上一口不算什么,可她不一样,她是有夫之妇,自己正儿八经的有丈夫,平日里很少出门,身边没有别的男人不觉得有什么,出了门,跟别的男人,就得时刻保持距离,这一点她心里清楚,也一直做的不错,对宇文潞,向来是有多远就离他多远,今天这是万不得已,才跟他在这么难容身的地方面对面考的这么近,她已经尽量离他很远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她脑子里嗡嗡嗡的响,心里想的都是冯夜白,她这算是对不起他吧?一时心里愧疚胜过羞愤,咬着手背,又不敢骂他,这时候要是把人给骂跑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凭她自己,就算侥幸进了宫,一露面,估计就被人给抓走了,到时候,皇帝把她们母子一锅端,用来威胁冯夜白不是更得心应手吗?
这跟宇文潞预料的不大一样,按照卫沉央之前对自己的态度,这个时候她应该扑过来把自己很合打一顿才是,可那一巴掌之后她就再没动作了,安安静静的,反倒有点儿不像她了。
“你没事儿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别不出声啊,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再打我几下消消气,我……我是脑子发昏才亲你的,是我错了,你就再打我两下吧,你别打我,我心里不舒服,就当时我求你了成吗?”
沉央胳膊撑在身前把他一推,“我就当你是一时情急,这件事过去了,谁都别再提了,只要你以后规矩点儿,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欠你的人情我还是会还,我不想提,你也别说了。”
“行,不提了不提了,就当没这事儿,行了吧。”他这么说很有赌气的意思,沉央收回手,即便是隔着几层衣料,手心下的温度也一样烫人,她搓搓手,闭上眼,“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我先睡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越是跟他这么客气,宇文潞心里就越不痛快,他算是看出来了,不打他,是因为他帮了她这么多,在这儿还他人情呢,要不按她的脾气,这会儿早就该炸了才对,哪儿会这么容易就息事宁人。
他歪头躺下,外头月光再亮,照不进来,里面乌漆嘛黑的,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他瞪着眼,努力想从黑暗中看清她的脸,即便只是一个轮廓。
------------
第六百四十八章行个方便
第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薛夫人就开始叫人往马车上装东西了,头顶上七呤哐啷的,沉央侧着身子睡了两个多时辰,腰酸背痛,哪哪儿都疼,往顶上看了眼,拿手戳戳还在熟睡的宇文潞。
宇文潞睁开眼,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别出声,这底下隔音不大好,稍微有个响动,上面都能听见。
薛夫人正指挥人把她前两天买的东西往马车上装,这些都是他一样一样精心置办的,一边儿指挥还一边儿嚷嚷,“你们都小心点儿,有些糕点酥脆,磕磕碰碰的,别再给我磕处渣来了。“
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马车里被塞得满满当当,也就堪堪匀出来薛夫人一个人的位置,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薛夫人被人搀上了马车,马车辘辘行驶起来,沉央松口气又提口气,总算是要进宫了,这么多天的挂念惦记总算是要有个交代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一说话上面就听见了,白天不比晚上,晚上面对面的看不清人脸,白天靠这么近可看的一清二楚,沉央眉目低垂,不安的搓着手指头,眼睛也不乱瞟,昨晚上的事,说是要彼此相忘来着,可一直这么杵着,就算是有心想忘也忘不掉啊。
她不敢看宇文潞,宇文潞真好能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看,反正地方就这么大点儿,人又不能随便活动,他除了看她还能看哪儿?
两人就这么一路各怀心思的到了神武门上。
神武门这儿十天半个月不过一回人,冷不丁的有人要打这儿过,那可是难得捞油水的机会,还是都察院御史大人的家眷,自然不能少要了去。
先是问清了来人是谁,然后对着前两日下发的摁旨文书看一眼,确定来人之后,就要例行检查了。
薛夫人车上的东西多,要是一样样查的话,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去,她好不容易进宫见一回女儿,一时一刻都是珍贵的,可禁不起这么耗,没办法,只能亲自出面打点。
“这位大人,我们是太后亲自下的恩旨准许进宫的,想必前两日薛太妃也跟你们提及过此事吧。“
负责把守神武门的小领队,勾唇笑了声,“太妃娘娘的确跟卑职们说过夫人要来,可例行检查也是我们的规矩,还望夫人配合我们检查。“
其实先前薛太妃已经给过一份儿钱了,可谁也不嫌钱多烫手,机会摆在眼前,不趁机捞一把,都对不起他们当的这份儿干差。
规矩薛夫人都懂,皇宫里头事吃人的地儿,这才刚进宫门就得撸起袖子先放放血,好在事早有准备,叫丫鬟拿了包银子过来塞给领队的道,“车上都是给太妃娘娘带的点心零嘴,零零总总的装了不少,领队要是查,还得一样样拆封,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去,这点儿银子您拿着,天寒地冻的,多买点儿酒,请兄弟们喝酒,暖暖身子,我这一别数年不曾玉太妃相见,心中甚是想念,还望大人给行个方便。“
------------
第六百四十九章弑父篡位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就好办事,薛夫人肯下本儿,钱袋子塞得鼓鼓的,掂起来有分量,自然就好说话办事,不过做做样子还是要的,他冲门口的两个侍卫抬抬下巴,规矩都懂,随便看两眼把人放过去就行了。
韩石剔剔牙花子,冲对面的那个摆摆手,“我来,我这双可是火眼金睛,就是不一个一个拆开看,也知道里面有没有藏不该带进宫的东西。”
对面的收刀笑笑,“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了,行,你来吧,你来。”
韩石这个人就是这样,正经的时候很正经,不正经的时候就是个混迹市井的地痞,虽然从禁军统领一下变成了当散差的侍卫,可人家先前毕竟有过那么一段辉煌的时候,所以在神武门上当差也算是能吃得开。
马车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一样,薛御史这些年来敛财不少,马车做的很是宽敞,里头堆满了这个铺子那个坊斋的点心吃食,乍一看是看不出什么来,他用刀把到处敲敲,这里头一眼就能看尽,这宇文潞能藏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