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之前虽然觉得疼,可并不觉得有多严重,不就是扎了几个血窟窿吗,长好就好了,能有多大事儿?可听大夫这么一说,心里着实是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那大夫,我还有救吗?”
大夫又翻白了她一眼,“老夫是谁啊?来福可是这一带鼎鼎有名的神医,你这点儿伤我要是都治不好,还行什么医,救什么人?放心吧,等老夫给你配几副药,连喝的带敷的,不出七天,准好。”
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他说的那么神,不过他能说出那毒的来历,想来之前多少也是跟宫里有些瓜葛的,至少是在京城待过,京城里出来的大夫,医术应该不会差。
“多谢大夫,他日我与夫君病好之后,一定登门拜谢您。”
老大夫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摆摆手说不用,“老夫救人不是图有人会报恩的,你只要照顾好你夫君就好了,上药的事,切记不可假手他人,你们是夫妻,只有你才能给他上药记住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怪怪的,听起来也怪怪的,仔细回味一琢磨也确实不对劲,沉央还想问问清楚,大夫已经走到门口了,临走前又嘱咐她,“今天晚上喝头一回药,喝完药之后就开始用老夫给你的那包东西给他涂伤口,记住了,是早晚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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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在你旧情人的家
江水指派给冯夜白的两个丫鬟都挺机灵,手脚利索,照着老大夫的药方熬好了药,沉央亲自喂他吃了之后,想起大夫临走时给的那包齑粉,用清水调和了之后调成膏状,给他上药。
上药得脱衣裳,大夫先头给他看病的时候衣裳就剪了,身上到处都缠着绷带,人一动不动的躺着,若不是hia喘着气儿的话,真就跟个死人无异了。
冯夜白原本身体底子就好,喝完药之后就有转醒的迹象,沉央解他身上绷带的时候他慢慢儿睁开眼,四下环顾了一周,搭放在床侧的手动了动,一把握住沉央,“我们这是在哪儿?”
沉央没想到他能醒的这么快,脸上一喜,反握住他的手,“你醒了?伤口还疼不疼?想不想喝水?我去给你带杯水喝吧。”
他说不用,刚醒,没多少力气,轻轻在她手腕上一抓,唇上染了笑,“你先别忙,咱们这是在哪儿?”
沉央先前的笑脸儿垮下来,噘着嘴,一面给他拆绷带一面一样怪气儿道,“女人多了就是好,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咱们现在在你老情人的家里呢,你说巧不巧,落难了,随便上座山头都能遇见你的老相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冯夜白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拧着眉问,“什么老相好?谁的旧情人?”
沉央把他身上的绷带全拆了,搅和着药膏慢道,“我从头到尾救你一个男人,反正不是我的老相好,你就不一定了,你之前女人那么多,除了你还能是谁的老相好?江水你好还记不记得,就是你说你第一个真正想娶回家的女人,是她救的你,要不是她,咱们俩这会让估计都死山上了。”
一说江水他是记起来了,的确是他在沉央之前中意的女人,他也确实有想把她娶回家做正牌夫人的打算,可人家不领情,还完债之后就悄摸声的走了,没卷走他一分钱,还倒给他赚了不少,冯夜白是挺欣赏她的,可她走了之后他也没找人去打听她的下落,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儿碰上她了。
“她在哪儿呢?”这么问纯粹是好奇,可沉央听了这句话之后脸当时就黑了,盛着药膏的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腮帮子鼓的像只河豚,“你想见她?行,我现在就去给你找。”
冯夜白品出她话里有点儿吃味的意思,拍拍床沿让她坐下,“我跟她都是多少年前的了,早就断了,她当初走的时候说是有了意中人,现在想是早就该成亲了吧,不过既然是救命之恩,总得见个面好好儿说清楚,毕竟也是故人。”
沉央呵了声,“故人,她也是这么说的,不过人家还没成亲呢,跟未婚夫的感情也不大好,没准儿就快掰了呢。”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成亲?”
他只是奇怪,她当初走的时候说是跟未婚夫成亲,没想到一别经年,未婚夫还是未婚夫。
可沉央听着却不是那个意思,她听着是感慨,感慨中还夹杂着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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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伤在尴尬的位置
女人要是打翻了醋坛子,男人没点儿手段轻易是哄不好的,冯夜白就爱看她为了自己吃醋的小模样,就定定看着她,也不多解释,还故意岔开话题问她方才拿的药是什么。
沉央憋了一肚子气,偏他又不好好儿正视,可气归气,药还是得上的,又重新拿起药碗,指尖沾了一点,轻轻涂在他伤口上,“治你伤的,放心吧,你老相好找的大夫,医术好着呢,不会毒死你的。”
她一口一句老相好,看来是真的介意江水,倒不是介意她曾经跟她又关系,估摸着是介意他之前对她的那份儿上心,所以才一直吃味,连上药都带着气。
“你生什么气啊?”冯夜白在她手腕上一按,大抵是清醒了,药劲儿上来了,所以恢复了些力气,沉央轻轻一挣,居然没挣开。
“我没生气,我好着呢。”她指尖推着药膏轻轻在他伤口周围推开,气归气,可手上还是不敢太用力,怕他疼,怕自己一不小心再伤他一次。
冯夜白指指她的脸,“还说没生气,脸拉了八尺长,我得罪你了?”
沉央板着脸跟他犟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上药呢,别说话,我下手可重,一会儿再伤着你了,可别怨我。”
他戳戳药膏涂过的地方,问她,“这是什么药?怎么头上之后麻麻的?”过了会儿,有了其他的感受,又说,“还有些热,这真是大夫的方子?”
“不是大夫的方子是谁的方子?我是你媳妇儿,我还能害你不成?”
这是冯夜白第一回从她嘴里听见这种话,心里头乐开了花,缠着她非要再问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沉央觉得他八成是刚才发烧把脑子也给烧坏了,没好气儿的瞪他一眼,把他的手拿开,“我说我又不可能害你,我要是想害你,就把你扔下一个人跑了。”
冯夜白委屈的摇摇头,“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沉央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死活不肯再说第二遍,“怎么不是?意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凑活听得了,非得那么较真干什么?”
“我爱听,你再说一遍给我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耍赖皮,尤其现在受伤了,难得显出几分病态的较弱来,居然还能让人不觉就油然而生出一种爱怜的不忍来,就像她养的那只猫,他给它取名叫大拿,他现在就跟那只爱撒娇的猫没什么两样。
沉央拗不过他,嘟囔着又说了一遍,“我说我是你媳妇儿,我还能害你不成?”
他听了很是满意的闭着眼,那一声声的有如天籁在她耳边回响,他精气神儿都恢复了,这会儿来了劲儿调-戏她,真是越看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越喜欢。
身上的伤好涂,这儿擦擦,哪儿擦擦,一会儿就完了,可要命的是他大腿根儿上还有一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受伤的,八成是人家要砍他的腿,他躲的时候没躲得及所以挨了这么尴尬的位置,这可难了,得脱裤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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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你男人的需求你不能不顾
冯夜白也知道要脱裤子,脸上一点儿羞涩都没有,大大方方岔开腿,方便她下手,“快点儿,伤口可疼呢。”
沉央佯装毫不介意,本想大大方方的,夫妻之间有什么好忌讳的,手顿了顿,开始去解他裤袋,面上虽然一派正经,可最后还是禁不住红了脸,就跟山上的野柿子似的。
“抬脚。”她管着眼没往他子孙根上看,裤子褪到脚腕,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冯夜白调侃她,“害什么羞啊,用都用过了,看一眼脸就红成这样了?自己夫君,头头尾尾的长什么样你不是最清楚?”
沉央眼睛很规矩,该看哪儿就看哪儿,一点儿也不乱瞟,她不乱瞟,冯夜白心里要不好受了,他只是受伤了,又不是落得终身残疾,身上被刀砍得处处是伤,可该宝贝的地方还是好好儿的,又不是一蹶不振了,这会儿不还是昂首挺胸的正冲她示威呢吗?可谁让自己摊上了个不解风情的媳妇儿,就杵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愣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