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怪虫没有明显的五官,它的头部生长着四根柔软的触须,平时触须是合拢在一起的,每当它爬行一步的时候,触须就会张开,露出里面十字形状的嘴巴。它一边爬行一边从嘴里吐出一股股墨绿色的黏稠液体,墨绿色的液体貌似具有可怕的腐蚀性,烧得地面滋滋作响。
我不由自主地紧蹙眉头:“这是什么怪虫,看上去真是恶心死了!”
爷爷抬起右脚就想踩死那条怪虫,古枚笛赶紧劝阻道:“爷爷,别!你把虫子踩死了,它体内的腐蚀性液体就会飞溅出来,要是不小心沾在肌肤上,那可就麻烦了!”
爷爷缩回右脚:“有道理!那怎样处置这恶心的玩意儿?”
古枚笛接过爷爷手中的煤油灯:“用火烧吧!”说着,古枚笛举起煤油灯,狠狠地砸向那条怪虫。
煤油灯碎裂开来,里面的煤油全部泼洒在怪虫身上。火焰顺着煤油迅速蔓延,很快就把怪虫包围在了火焰中间。怪虫在火焰里翻滚挣扎,烧得劈啪作响,空气中飘散出一股带着恶臭的焦味。
我们捂着鼻子退了开去,直到火焰燃烧殚尽,那条怪虫几乎被烧得灰飞烟灭了。
爷爷问:“这是什么古怪虫子,为什么会从古尸的脑袋里面爬出来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无从解答,只好把求教的目光投向古枚笛,古枚笛可是出了名的百科全书。既然她知道对付怪虫的法子,那么她自然也应该知道怪虫的来历。
古枚笛沉吟半晌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条怪虫很有可能是消失千年之久的西域死亡之虫!”
西域死亡之虫?!
我撇了撇嘴巴,光听这名字就挺吓人的。
古枚笛告诉我们:“有关于西域死亡之虫的记载可以追溯到一千余年前,而近些年来已经很难再觅死亡之虫的身影。据史料记载,在西域的戈壁荒漠里面存在着一种可怕的虫子,这种虫子能够寄宿在人体内,使宿主变得疯狂,人们将其称为死亡之虫。后来有巫师将死亡之虫运用到了墓葬之中。他们将死亡之虫放入活人大脑,死亡之虫便会寄宿在大脑里面,进入休眠状态,而活人也就随之死去。一旦某种条件成熟的时候,死亡之虫就会苏醒,死去的人也会跟着复活。但是复活之后的死尸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因为他的大脑已经被死亡之虫侵蚀,失去了自主意识,就像一具鲜活的木偶,完全被死亡之虫操纵,成为一具活僵尸!”
“怪不得!”爷爷一脸恍然地自言自语:“怪不得我的定尸符会无效呢!”
我问古枚笛:“那你觉得促使死亡之虫苏醒的条件是什么?”
古枚笛想了想:“可能是温度吧!这两天的气温较高,龟棺又一直摆放在阳光下暴晒,当棺内温度升高的时候,死亡之虫便开始苏醒!”
我点点头,觉得古枚笛的推测很有道理。
古枚笛说:“哦,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这条死亡之虫只不过是一条幼虫而已。民间传说,一般成年的死亡之虫都有蟒蛇那么粗细,而最可怕的死亡之虫可能有一列火车那么长近一次关于死亡之虫的记载是在1926年,一名美国教授深入西域,在他的探险日记里面记录了有关于死亡之虫的传说。而在九十年代初,还曾有一支探险队进入西域荒漠试图寻找死亡之虫,至于那支探险队有没有活着走出荒漠,谁也无法知晓!”
我听得冷汗直冒,忍不住咋舌道:“这东西该不会是什么变异生物或者地外生命体吧?”
折腾了大半夜,我们把那具无头的古尸也一块儿烧掉了,以免后患。
这趟回老家还真是又惊又险,短短一天的时间,我们就经历了两起怪事儿,搞得我又疲又困,相当郁闷。第二天睡到日落西山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外面暮色正浓,乡村四野炊烟袅袅,一派农家景象。
我伸了个懒腰,眺望天边斜阳,正想吟诗一首,忽见古枚笛双手叉腰,站在楼下的院子里,冲着窗口大声喊叫:“拓跋孤,你丫睡死过去了吗?”
我浑身一哆嗦,尴尬地冲她挥了挥手:“我……我在这儿呢!”
“赶紧下来,开饭了!”古枚笛说。
古枚笛这么一嚷嚷,我还真感觉饥肠辘辘,应了声“来啦”,欢快地跑下楼去。
院子里摆了一张大方桌,各式菜肴竞相争艳,满院飘香,馋得我直流口水。
古枚笛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爷爷一边咂巴着旱烟,一边笑眯眯地对我说:“平时呀,看你小子总是傻愣愣的,爷爷每天就在愁呀,愁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孙媳妇回来。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带回一个这么优秀的孙媳妇,又漂亮又贤惠,你可要好好把握呀,这可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一边啃着鸭腿,一边含糊不清地应和着,爷爷要是知道我跟古枚笛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他只怕要急得背过气去。
古枚笛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尝尝,这都是我比较拿手的东北菜!”
“倍儿棒!”我冲她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呀!”
古枚笛得意地说:“那是!谁要是这辈子娶到我做老婆,那真是他三生有幸!”
爷爷放下筷子,呷着白酒问古枚笛:“小笛呀,你跟拓跋孤在一起多久了?”
“啊?”古枚笛想了想,随口支吾道:“哦,我们大学时候就认识了,可能有两三年吧!”
爷爷瞪了我一眼:“你这臭小子,过年回来问你谈女朋友没有,你还说没有,原来你一直瞒着爷爷呀!”
“我……”我很想说我没有瞒着你,我真的没有女朋友,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我不是有心瞒着你的,主要是我想等我们的关系稳定了之后再告诉你!”
爷爷眯着眼睛道:“看来你们的关系现在已经稳定了?”
我和古枚笛对望了一眼:“还行吧!”
第九章 老河工死了
爷爷起身从屋里拿出一张户口本,放在我面前道:“拓跋孤,听爷爷一句话,别错过小笛这样的好姑娘。这是户口本,等你们回到城里选个好日子,先登记结婚吧!”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古枚笛,只见古枚笛的脸唰地就红了。
我赶紧说道:“爷爷,结婚这事儿急不来的,我和小笛这两年还在为工作奋斗,暂时还不想结婚……”
“放屁!”爷爷猛地一拍桌子:“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等你俩把婚结了,工作才能更加努力用心嘛!”
我说:“爷爷,结婚这事儿也不是我们单方说了算的,那总还得征求小笛她爸妈的同意吧?”说这话的时候,我在桌下悄悄踩了古枚笛一脚。
古枚笛立刻懂得了我的意思,满脸堆笑地说道:“是呀!爷爷,结婚是件大事儿,不管怎么着,我还是先得回去给我爸妈说一声!”
“对!对!”爷爷拍着脑袋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我这都老糊涂了,光顾着自己高兴了!小笛呀,其实我的孙子还是挺优秀的,虽然人长得寒碜了一点,但是心地好呀,而且聪明勤奋,又有上进心,对吧,好歹也是一只潜力股,你选他保管错不了!错不了!哈哈哈!”
我一脸郁闷,爷爷啊爷爷,你这话究竟是损我呢还是在夸奖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