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次,滚!”古枚笛的口吻依然冰冷,就像一根利刺。
看着小孩那副委屈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得了!得了!你吃错药了吧?怎么对一个小孩子那么凶呢!”
古枚笛瞟了我一眼,右手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金光,这是要祭出龙神弓的前兆。
“你再不滚,我就让你灰飞烟灭!”古枚笛厉声说道。
小孩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发出呜的啸音,化作一股旋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百零五章 九头蛇桑
呀!
我这才明白过来,面前的这个小孩根本就不是人类,难怪古枚笛刚刚说小孩的家在地下,我这猪脑子居然还没有听出话中玄机。
“走吧!”古枚笛掌心里的金光一闪即逝,转身离开。
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古枚笛的身后,赔着笑脸问:“这是什么鬼物?”
古枚笛说:“那玩意儿不算鬼,是个出没于山间的精怪,《山海经》有记载,叫做傒(xi)囊,法力并不强,就是喜欢诱惑人,跟他的外表一样,小孩子心性!”
我笑了笑,想起傒囊那副故作委屈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滑稽逗趣。
神将谷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走了近两个时辰,我们已经快要穿过神将谷了,然而就在神将谷尽头,我们发现了一棵树,一棵参天大树,犹如一把绿色的巨伞,在这乱石丛中显得格外突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高高耸立的宝塔。
神将谷里寸草不生,放眼望去都是裸露的灰白色石头以及累累白骨,这是神将谷里唯一的一棵树,很难想象它在这尸骨堆里面是如何生长起来的,而且还能生长得如此茂盛。
这是一棵大桑树,有近五十米高,树干粗壮无比,要五六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粗壮的树根深入地下,就像奇形怪状的魔爪,不知蔓延到什么地方。树冠郁郁葱葱,伸展的枝桠层层叠叠,遮住了阳光,让这一大片区域都显得有些阴郁灰暗。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棵桑树有些奇怪!”叶教授回头问我们。
我眯着眼睛,抬头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这棵桑树有九根最为粗壮的枝桠,有的枝桠甚至在空中盘绕出了“s”造型,九根枝桠就像九条绿色的巨蟒,昂首吐信,朝着九个不同方向伸展蔓延,看上去颇为奇特。
“人皮地图里面有记载,这是九头蛇桑!你们看树上的那九根粗壮的枝桠,像不像九条巨蟒?”万峻成在给他的手下做着讲解。
我暗暗咋舌道:“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神将谷里寸草不生,这里却偏偏生长出一棵如此奇特的大桑树!”
“拓跋孤,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古枚笛突然低声问我。
我看着她,她的面容有些不太自然,柳眉紧蹙,像是有什么心事。
“感觉很凉爽!”我说。
“白痴!你的灵觉真低!”古枚笛很鄙视地说。
九头蛇桑几乎挡住了全部的阳光,阳光照射不进来,这里自然就感觉很凉爽嘛,难道我没有说对吗?
“煞气!浓浓的煞气!”古枚笛说。
我后退了一步:“你的意思是……这棵桑树有古怪?”
古枚笛点点头:“直觉告诉我,这棵桑树不太寻常。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里寸草不生,偏偏这棵桑树会长得如此浓郁?这不违背峡谷里的自然生长环境吗?”
古枚笛话音刚落,就听前方传来柳芸的惊呼:“天呐!快看!”
“那个叛徒婆娘又在浪叫什么!”刘汉浩早就恨死了韩静,出口就没好话。
“过去看看!”古枚笛冲我扬了扬下巴,拉着我来到桑树下面。
眼前的场景令我们大吃一惊,树干上面竟然挂着几具尸体,而且是几具干尸。从地上散落的几个背包以及那些干尸的衣着不难看出,这些干尸就是刚才逃跑的那些个野蛮子,其中有个野蛮子嘴里有颗大金牙,一看就是盗猎团伙带头的那个混蛋。让我们感到极其困惑的是,这些野蛮子也就离开了一两个钟头的时间,他们怎么会变成干尸呢?还有,究竟是谁杀死了他们?难道在这神将谷里面,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存在?
万峻成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关键,立刻命令手下散开警戒。
“阿狗,上去看看!”万峻成说。
阿狗抱着树干爬上去,近距离观察那些干尸,然后顺着树干滑了下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大哥,那些干尸……那些干尸……”
“那些干尸怎么了?”万峻成皱起眉头,阿狗一向雷厉风行,怎么现在变得吞吞吐吐了,看来那些干尸确实有问题。
然而,阿狗接下来的话更是令我们大惊失色:“那些人都是失血过多而死,他们体内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血液被抽干了?!
我和古枚笛对望一眼,明显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劲了。
从他们的死状来看,他们不像是被人杀死的,什么人杀人之后,还会多此一举抽干敌人的血液呢?没有先进的仪器只怕也办不到吧!换句话说,这些野蛮子很有可能不是死于人类之手,那,他们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呢?
“你们俩个不要傻站着,上去取一具尸体下来看看!”万峻成指着我和刘汉浩。
妈的!
我和刘明的心中窝了一肚子火,每次这种又脏又危险的活路他都会指使我们去做。虽然心里把万峻成骂了个半死,但表面上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爬树是件简单的事情,我们很快就爬到离地十多米的高空。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些野蛮子是被第三拨人马杀死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把野蛮子的尸体挂在树上?如果没有特殊的机器设备,要想靠人力把尸体扛到树上,几乎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这些问题恐怕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无法说出口了。
我指了指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具尸体,对刘汉浩说:“就这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