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2)

三线轮回 尾鱼 2117 字 2天前

还专门戳他痛处:“你可千万别跟那几个告密的人似的,答应得好好的,说什么你打听窑厂的事绝不对外说,转头就告诉丁长盛了。”

丁玉蝶恨恨:“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好歹是水鬼,别人不要脸,我还要呢。”

很好,就喜欢你这么要脸的决绝。

易飒心里踏实了。

***

消息是在第三天的早上,一股脑儿来的。

先是易云巧,大清早一个电话拨过来,怒气冲冲:“飒飒,你听说了吗,咱们祖牌被收了。”

易飒装茫然:“啊?”

祖牌被收,好事啊,“黄河滩头百丈鼓,挂水湖底轮回钟”,三条大河,长江和“澜沧江-湄公河”都有挂水湖,那就表示都有轮回钟,而目前看来,祖牌是启动轮回钟的关键。

易云巧对她的态度很不满:“你不姓易?易祖牌不放我们祠堂放哪儿?不行,我得要个说法,我告诉你啊,到时候你要站我这头,两个水鬼发话,他们不敢不重视。”

易飒乖巧地应了。

这边电话刚挂,那头丁玉蝶的电话就过来了,语气又是犹疑又是茫然,还间杂几分兴奋:“飒飒,刚盘岭叔通知我,让我去壶口……锁金汤。”

易飒半天没反应过来:“锁金汤?”

开什么玩笑,近百十年,都是开金汤,从没听说过什么锁金汤,现代社会了,谁会把钞票锁到大河底下?

丁玉蝶也是一样的想法:“我先过去准备着,有什么事再联系吧。”

挂了电话,易飒心跳得厉害: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不会突兀地集中发生,中间一定有联系。

果然,第三个电话来了。

丁长盛打的,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尽快赶过来,还提醒说,务必带上宗杭。

第85章

丁长盛给的地址是个生态园,农家乐性质,集采摘、休闲、餐饮、住宿于一身,设计得古色古香,偏园林化,很有风味。

易飒怀疑这是丁家的产业,近几十年来,随着接连翻锅,又加上锁开金汤的模式逐渐被淘汰,三姓已经在寻求新的进项渠道了,而且不约而同地趋于保守,只在传统行当里泛舟,不会去什么高新尖领域搏浪。

进了生态园,直奔酒店,酒店位于园区僻静一隅,边上是个人工湖,不少人在湖里玩闹,行家看门道,易飒一眼就看出,这些不是游客,铁定三姓的人。

她吩咐宗杭:“待会跟着我,别乱说话。”

进了酒店,丁席迎上来,领二人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三个人,可巧都认识,除了丁长盛外,还有两个水鬼。

姜太月和丁盘岭。

这两个,还真出乎意料,毕竟姜太月年纪太大,丁盘岭又跟个隐士一样,常年没什么存在感。

易飒大致清楚这团体中的水鬼格局了:当年是七水鬼,姜骏和易萧出了事,易云巧是易家人,被撇除在外,丁海金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心脏还搭了桥,也不予考虑,余下的三个,都参与了。

姜孝广失踪了之后,便只剩下这两个了。

姜太月和颜悦色:“飒飒,事情我们都听说了,这两天也一直在安排,今天先开个小会,碰个头,掌事会那里,就由长盛代表了。”

易飒嗯了一声,拉着宗杭坐下,会议室空调开得足,有点森冷,投影仪开着,投出了个死板的windows桌面,上头密密麻麻的文件夹,晃得人眼睛疼。

姜太月继续:“要是你姐姐能在就更好了,飒飒,能想办法联系到她吗?”

这话里有内容,易飒立马进戒备状态了:“她要是能出面,至于让我来淌这趟浑水吗,事情跟我又没关系。”

这倒也是,姜太月岔开话题:“姜骏开金汤穴进息巢的事,我也听说了,就是有个疑问……”

易飒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年轻一辈的水鬼,别说你和丁玉蝶了,就算是盘岭、孝广他们,都没开过金汤,但你姜婆婆是开过的,也是在长江,九曲回肠,最终翻了锅,空手回的……我有印象,一下水,领头的人脑门刚挨上祖牌,我脑子里就放焰火似的炸开了,一直到上岸,期间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姐姐怎么反而记得那么清楚呢?”

就这事啊,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纰漏呢,易飒松了口气:“这个我哪知道,该问我姐姐去啊……不过姜婆婆,我姐姐在漂移地窟出了事,是‘它们’中的一员了,人都变样了,脑子肯定也不一样了,她记得也不奇怪啊。”

姜太月微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那这位姓宗的小哥,也是‘它们’,应该跟你姐姐一样吧?不会受祖牌影响?”

什么意思?易飒摸不准她心思,没吭声。

姜太月眼中,这已经算是默认了,她转头看丁长盛和丁盘岭:“你们两个,谁先说?”

短暂的静默之后,丁长盛清了清嗓子:“我……先吧。”

***

丁长盛说的是当初私下转交姜骏的事。

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他尽量推卸自己的责任:“当时……我就是个小角色,姜孝广是水鬼,他提要求,我不好回绝,再说了,姜孝广带走姜骏之后,也是严加看管起来的,效果跟被关在窑厂里是一样的。”

丁盘岭只听,面上没什么表情,姜太月却有些愤愤:“你们很有想法啊,还弄了个假的出来,糊弄了大家伙这么些年!要是传开了,三姓会怎么看你!”

丁长盛面色尴尬,心里却定了:姜太月能这么说,那就表示事情不会“传开”了。

“这期间,我一直和姜孝广保持联系,据他说,姜骏除了形体上发生变化外,意识什么的一直很清醒,偶尔会有谵妄,但相比窑厂那些人,算是轻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