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徐徐吹过。
莫名温馨。
既然黑衣已走,答案亦找不回了,顾长月释然一笑,看向叶释寒,打算递上趴在手里的花瓣:“小师叔……”
只是还没曾开口,叶释寒便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她又是一怔。
叶释寒对她道:“相信他们无碍,但我不喜欢他们。”
顾长月望着他,等他继续。
他便道:“他们骗我一次,已经过了许久,本已忘了,却突然记起,非常生气,若非他们,阿月,我们……”
后头的话猝然停住。
顾长月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快要挤出水来了,不由偏开头:“若非他们如何?”
叶释寒脸庞一红:“还是莫要知道了,不好。”
顾长月:“……”
短短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心里便生出了接二连三的疑问,从叶释寒与黑衣等人的恩怨开始,于叶释寒与黑衣等人的恩怨终止。
说来黑衣带给她的疑问她可顺其自然,并不急于追寻,反是叶释寒这欲说还休,羞羞怯怯的模样,倒让自来淡然的她有些抓心挠肺。
不说清楚当真急人。
她回望叶释寒,轻声道:“小师叔,若非他们会如何呢?”
许是她眼神有些殷切,叶释寒震了震,竟有些不忍隐瞒。
顾长月又道:“小师叔。”
叶释寒干脆咬了咬牙,红着脸,又左右瞄了几眼,神神秘秘的俯身至顾长月耳边,压低声音道:“若非他们,我们的小宝宝都会唤爹娘了,还很厉害了。”
顾长月:“啊?”
叶释寒又道:“我们的小宝宝都会唤爹娘了,还很厉害了。”
殊不知他刻意压低声音,在场都并非凡人,哪一句不听在耳中?
尤其无涯,脸色甚为难看。
兴许不想见他二人腻腻歪歪的模样,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这下换做顾长月面红耳赤,窘迫不已。
忍不住想问,这些话叶释寒哪里学的?怎的突然想到什么小宝宝了?
偏她转过头来,发现叶释寒虽红着脸,但神情却极为认真,眼神中还有几分愤然的意味,像个被抢了东西的别扭小孩。
顾长月一时又笑了起来。
叶释寒有些委屈:“阿月,他们可恨。”
顾长月顿时不敢笑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与小师叔相识至今,一切都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并不突兀急切,也不曾受到丝毫阻拦,如何有此一说?
当然,她相信叶释寒说的亦都是真话。
她想,莫非是前世?
前世黑衣等人不曾出现,小师叔默默守护,也应不存在这样的说法。
小师叔所指究竟是何时候?
叶释寒又道:“以后不要见到他们,不要同他们多言,委实可恨。”
顾长月见他一本正经,也肃然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小师叔。”
叶释寒总算笑了起来。
倒是小花与花瓣同时出声:“你们说完了?”
然后,小花与花瓣都愣怔片刻,又相互道:“你学人说话。”
再一怔,继续:“你是人吗?”
原先的气氛被诡异打破。
顾长月想到眼下的事情,将花瓣托起:“小师叔,花瓣虽已寻到,却不同以往,似乎不能立刻收入体内。”
自抓住花瓣那一刻,她便已经觉察。
似乎缺少契机。
叶释寒埋头去看,花瓣便跳了起来:“你不准抓我,不准抓我,好吓人,好吓人。”
小花嗤了一声:“怎的跟小孩似得?蹦来蹦去,幼稚至极。”
花瓣不服:“这花真讨厌。”
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倚靠在顾长月手指上,蹭了蹭。
顾长月没忍心告诉它们,花瓣是小花幼时记忆,也就是小花生成器魂之初的记忆,小花骂花瓣,实则便是在嫌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