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是伺候和贵妃的?”寒歌眸光凌厉,横扫了在场的奴才一眼。
容华宫的奴才也不少,可真正伺候顾小蝶的只有如月,所以大家都低着头不回答。
过了一会,舒雅才道:“只有如月一人。”
“她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么?”寒歌这话只有舒雅 与他两人懂得。舒雅虽然已经改头换面,可是在寒歌面前,她到底气势低人一等。习惯了对他唯命是从,如今也不例外。一见他发怒,这心里便惶恐起来,道:“此事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她知道寒歌待人虽然 极严格,却是十分反感虐待宫人的。这也是受路阳影响。路阳在做总管的时候,对底下的人很少动怒。记得有一次一名刚到御书房伺候的宫女不小心打翻了一杯茶在奏折上,寒歌大怒,该名宫女以后难逃一死,毕竟奏折乃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在皇宫做事,战战兢兢尚且不能护得周全,如今在御前犯了错,哪里还能逃脱。然而路阳在寒歌发怒之前道:“看来这名宫女乃是皇上的贵人。”原来这份奏折正是湘北总督上呈的水灾,寒歌忧心忡忡不知道如何应对,正好该名宫女打翻了茶杯,水浸奏折更是让人火上加油。一听路阳的话更是不悦,问道:“你若没有一个让朕满意的答案,便连你也一起罚了。”
“皇上请看奏折上的水流向何方?”寒歌低头一看,只见那本奏折上的水慢慢地流到下一本奏折上,他打开一看,正好是湘东的。
“湘东常年干旱,而湘西则缝雨季必浸,皇上和不开通渠道,疏通河道,用引流法江水和水半数引向湘东,那么在下一个雨季的时候,雨水有疏导的通道,自然不会酿成水灾。”路阳巧妙地说。
“只是此工程耗费颇大......”
“治国那一项工程不是耗费巨大?”路阳反问。
路阳利用自己的聪明解救了一名宫女的危机,看似是向皇上献宝,但是寒歌却知道她是真心怜惜下人,自那以后,寒歌在对待宫女太监都会注意自己的分寸。路阳对他的影响可谓十分大,从政事到家事到做人处世的观念,他都下意识地以路阳的宗旨为准则。
舒雅岂会不知道?她何尝不是和他一样?叹叹气道:“此事,确实是我的错。”
寒歌的气平复了一些,也知道此事不怪舒雅,只是顾小蝶此人确实不讨他欢心,他若是对着她,只怕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伤人的话来。说起来他到底是欠了她,罢了罢了,“皇兄,不如到龙阳宫去好好喝一杯,尝试一下母妃留下来的葡萄酒。”
寒越一直都没有做声,对于寒歌疼惜下人的心倒是很欣赏,确实和母妃有些相似,母妃对下人从来舍不得打骂,能自己动手做的绝对不会让人伺候。心里顿时便觉得安慰,他这些年一直都是以寒歌为中心点,如今见寒歌如此仁慈理智,心中欢喜之余,却又有一丝茫然,弟弟大了,不需要他了。
寒歌又如何知道寒越的心思?他交代了舒雅几句,让舒雅好生照料着宛贵妃。至于顾小蝶动手打人的事情,他处理起来不妥,所以把此责任交给舒雅,舒雅办事公正,她自会做主。
只是,寒歌却忘记了如今舒雅已经不是昔日的皇后,她也没有权利过问后妃的事情。
顾小蝶并不知道寒歌来了容华宫,她只是觉得心情十分郁闷,所以出去御花园散步。只是无论走到哪里,总是觉得烦闷不已,心静不下来,哪里都是地狱!她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林海海那怪异的治疗手法,那是她前所未见的,她一直看不起的女子,认为她沽名钓誉,认为她是皇家吹捧的结果,她甚至羞于和她相提并论。但是,林海海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便把她两年也无法治愈的病给治好了。她承认,之前确实也有过拖延病情的嫌疑,但是她知道即便自己用尽全力,也还是无法把他的寒症治愈,因为此寒症乃是自娘胎出来的。到如今,她依旧确信只的判断,她甚至认为林海海不知道用了些什么邪术压住病情,她想过皇上始终会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