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回忆了一下在刑部审核过比较特殊的案件。但是可以很肯定此案是没有上报的。不止如此,连那八家灭门案都未曾上报过。路阳摇摇头道:“地方官为了政绩,竟然罔顾人命,欺下瞒上,我刑部竟未曾得到此案的任何资料。”
“此案刑部确实未收到此案的上审资料。但凡重案,必须上报刑部复核,但稷山县的知县竟然隐瞒了下来,真是可恨。”薛明恨恨道。
路阳沉吟片刻,道,“你去稷山县把此案移过来,若是他不肯,便动用你四品御前侍卫的身份。”
“是,属下马上去办!”薛明与南山一拱手,便转身出去了。
雷山秀有些疑惑,方才路阳说起刑部,难道她以前任职刑部?听说,刑部的尚书也是名女子,他脑子顿时一激灵,没错,刑部尚书就是叫路阳。雷山秀一拍脑子,他真是猪脑子啊,怎么就没往这上面去想呢?听说刑部尚书和当今皇上关系密切,不知道此番路大人任震山县的知县,是否有什么大案要案要查?若是真的,自己可就真得好好为她效劳,也算是为震山县的百姓做一件好事了。
念及此,他之前对路阳的种种猜疑都烟消云散,拱手道:“原来,大人便是鼎鼎大名的路尚书!”
路阳微微一笑,“雷大人,什么鼎鼎大名,切莫这样说,都是人民的仆人而已。”她想说公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公仆两个字,便想起二十一世纪种种与公仆有关的丑闻,对公仆二字,也就存在了一定的偏见。
“大人此言甚是啊!”雷山秀有些感动,一股子酸气直上鼻子,有雾气涌上眼睛,他是个容易感动的人,心肠很软,做不了大事,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成不了大事的人,能做到县丞,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落尘破天荒地为路阳追查此案。
他一直对路阳的公事都不过问,他只静静呆在她身边,她有烦恼的时候,他陪着她。她也从来不说公事上的事情烦他,其实她对他的在乎,是两人都看不到的情感。
午夜梦回,想起寒歌的时候,路阳的心依旧隐隐作疼。但是她也知道若是一直和他纠缠下去,对两人都没有好处。寒歌这辈子最大的错,想必就是在狩猎场把她带了回去吧。否则,他此刻依旧是那呼风唤雨的皇帝,而不必受女儿情长的折磨。
而落尘,这个谜一般的男子,他像是带着负疚而来的,他简直就像赎罪一样出现在她生命里,陪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只要她觉得孤独,她身边便总有他。他似乎痴恋着她,但很多时候他看着她,却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也许,在他心里存在着一个很完美的女子,让他牵念至今不能释怀。
傍晚,薛明与南山一脸颓丧地回来了,原来此案所有的资料都在一年前的一场大火中销毁。
路阳也不意外,此事既然不上报刑部,那么定是私下有鬼。如今不让她翻查也是情有可原的。她不急,此事既然已经摊开在她面前,她也不妨静观其变。
“大人,宁康齐在狱中自尽,衙役上前解开她,却被她击晕,如今已经逃逸,卑职带人追了许久,未果。”正说着,张捕头一脸慎重前来禀报。
“哦?逃走了?”路阳有些意外,此事还真有些蹊跷。
首先宁康齐的心计,绝对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但是她也没有被鬼上身,一字一句皆是出自自己的心声。她怨毒到要杀害自己的家人,若非丧心病狂,那就一定是被邪灵附体。在她身上找不到邪灵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她的思想被邪灵入侵,从而改变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