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把手里的粗瓷褐碗给了身边的仆人,伸手接过汤匙,舀了一勺白嫩豆腐,吃了后有点苦辣滋味儿,让人莫名想流泪。他又尝了口红色豆腐,香甜美味,像在树下花前思念爱人,满心都是苦辣酸甜的滋味儿。
这是……相思的味道。
“有人说,红豆生于南国,采撷赠予人,乃为相思物。”顾相思笑看这位美食家,呵呵!原谅她损了点,在白豆腐里加了点芥末粉。
青年男子吃了她的相思豆腐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留下了一锭银子,一张名帖。
“多谢惠顾。”顾相思收起银子,看了围观众人一眼,笑着吆喝道:“又嫩又滑,又香又白的相思豆腐,走过路过,不尝一口可是你们的损失啊!”
至于哪张烫金红皮名帖,则被她直接卡在了招牌上。
啧!这玩意儿,可比她招牌亮多了。
吴栓在一旁都看的目瞪口呆了,相思妹子好厉害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就一下子招来这么多客人,一碗相思豆腐五个铜板,这一下子得赚多少啊?
“栓子哥,别愣着了,快来帮忙!”顾相思可是头一回摆摊,没想到做小吃会是如此的辛苦。
吴栓忙上前帮忙,把宝珠放在酒楼门口房檐下,防止人多撞了孩子。
宝珠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端着一碗甜豆花,笑呵呵的软糯糯喊道:“我家豆花最好吃啦!好香好香呀!”
“真的吗?”酒楼里走出一个月白衫子的少年,他走到门槛上坐下来,看着旁边的小女孩,眼睛红红的忽然就哭了。
宝珠看着这个哥哥哭的好惨,她就起身走过去,舀一勺豆花喂到了对方嘴里。可是……哥哥的嘴好小哦,豆花都没完全塞进去。
少年水汪汪的乌黑大眼睛看着小女孩,红润润的小嘴儿动了动,舌尖是豆花的甜香嫩滑滋味儿。呜呜呜,真的很好吃呢!
宝珠见这个哥哥还哭,她就站在这个哥哥面前,一勺又一勺喂着这个哥哥吃豆花。
少年觉得这小姑娘太可爱了,对他好到……他都想他娘了。
顾相思本就没准备多少豆腐和豆花,人一多,片刻就卖完了。
回头去找女儿,看到一个不要脸的再骗她女儿豆花吃。
“哥哥,没了。”宝珠用汤匙刮了刮碗底给少年看,真的没了。
“没了?可我还没吃饱呢!”少年耸耸红红的鼻尖,乌黑的大眼睛雾蒙蒙的,红润的小嘴儿一撇,眼见着又是要掉起金豆子来了。
顾相思走了过去,站在她女儿身后,双手叉腰打量着这个少年,细皮嫩肉,身穿丝绸衣裳,绣工精美,头戴柳叶翡翠玉簪,腰挂温润剔透白玉佩,这货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啊!
不过,他精神很颓废,好似受了什么打击和挫折?
吴栓是个热心肠的好人,见这位公子哭的如此之惨,他便关心问了句:“公子,你是迷路找不到家了吗?”
少年摇了摇头,湿漉漉的小鹿眼眸看向顾相思,红润小嘴儿一扁没心没肺道:“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开酒楼?我不会经营,酒楼快倒闭了,我要喝西北风了啊!呜呜呜……”
顾相思觉得她这是遇上了一个傻子,哪有初次见面,就求人帮他打理酒楼的啊?他就不怕她回头把他和酒楼都卖了吗?
还有,这个酒楼虽然破旧了点儿,可是地理位置好啊!他到底是怎么开酒楼开到快倒闭的?人才啊!
宝珠走到门口,朝酒楼里看了看,小眉头一皱说:“哥哥,你家房子真大,就你一个人住吗?”
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好害怕,难怪哥哥会一直哭了。
顾相思深思片刻,便蹲下身,与对方保持平视,低声笑问:“小兄弟,你还有多少钱?够修葺一下这酒楼的吗?”
少年听她要帮他了,他立马摘了玉佩和簪子递给她,眼泪汪汪小心翼翼说:“我只有这些了,姐姐,够吗?”
“呃?应该够吧?”顾相思不太了解这里的物价,吴栓就一踏实种田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好的东西,就更不知道市价值多少了。
所以,问不得,只能用点子,从当铺老板哪儿多扣点了。
“姐姐,我娘死了,我爹娶了继母,生了聪明弟弟,就不要我了。”少年很伤心的讲起自己的身世,没了还说:“这酒楼是我母亲的陪嫁,听说有邪气闹鬼,我爹就丢给我了。然后,姐姐,我就被逐出家门啦!呜呜呜……”
吴栓一个大男人,在一旁看得都眼眶湿润了。太可怜了,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爹了啊?
顾相思也是长见识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有些人就是比老虎还毒。
“哥哥不哭,阿娘可好了。”宝珠走过去,给这个爱哭鬼哥哥擦眼泪,不明白这个哥哥怎么就有这么多眼泪呢?
顾相思也是被他哭的头疼,抬手揉揉眉心,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皓月,木子李,天上的皓月。”少年郎李皓月眨巴着湿漉漉的可怜鹿儿眸子,红润的小嘴儿紧抿,满眼期待的看着这位好姐姐。她,会留下来帮他吗?
“皓月吗?”顾相思望着这个哭包少年,唉!为他取名的人,可真是期望落空了。
长烟一空,皓月千里。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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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别误会,这个哭包绝对不是咱们男主,咱们男主下章出现ヾ(?°?°?)?
第七章 神秘盐枭
顾相思问清楚了盐市的方向,便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有点清冷的盐市。
比起菜市,盐市那怕铺子林立街道两旁许多,也显得是十分的冷清。
可今儿她走运,居然有热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