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家里白进账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有了这么多的钱,他们再穷的人家,也是不愁给儿子娶媳妇了啊!
儿子又能和王府侍卫学拳脚,以后肯定是能大有出息的,哪儿还愁以后娶了儿媳妇进门,一家人过不好啊?
顾相思倒是没想那么多,反正就是想暂时让上河村安宁一些,她先把实验水池弄出来再说。
毕竟,这才是要命的大事啊!
……
夜无月帮忙到傍晚,才带着温晏离开了上河村。
半道上遇上一家三口,说是要去西兰城访亲的,一问之下,竟然还是宁国公府的亲戚。
他们也没多想什么,想着他们可能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想到宁国公府去投靠吧?
宁夜紫一向宽容大度,对于投靠的亲戚,只要是踏实老实的人,都会给安排个活计,让他们不至于饿死街头。
他们一家三口在坐上马车后,倒是一路上都很安静,实则低着头不吭声,却是心虚的很,因为他们是故意骗他们捎带他们一程的。
“夜大哥,明个儿你还去上河村吗?”温晏看着夜无月问道。
夜无月轻摇了摇头道:“不去了,明个儿我会随王爷去趟工部,他们应该能找到我需要的那些东西。而你嘛?回头还是去医馆看着吧!他们那些人,没人看着,怕不会好好照顾病人。”
“嗯,我明早便去医馆看着,晌午也就不回府里陪义母用膳了,倒是去百味居找李大哥讨点吃的,填饱肚子,也就是了。”温晏笑着说,却根本没瞧见夜无月黑了脸,膝上放着的手,紧握成拳,青筋都隐现了。
夜无月心里再不悦温晏喜滋滋要去找李皓月的事,可面上还是一贯温和淡笑道:“的确是有些日子没去尝尝百味居的菜肴了,明日晌午咱们一起去百味居,也该让李皓月大出血一回了。”
温晏执帕掩嘴笑看着夜无月严肃的侧脸,说道:“夜大哥,一顿饭,李大哥还是请得起,不会大出血的。”
夜无月紧握拳头,现在就想去百味居请李皓月吃拳头,这个臭小子,再敢挖他墙角,信不信他让他此生不举?
哪一家三口听着他们二人的说笑,似乎身份真的不简单呢?
又是工部,又是王爷的,还和百味居老板熟悉,这……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妇人还好一点,很稳重安静的垂眸静坐着。
可那对兄妹却在夜无月和温晏说笑中,有那么点内心难以平静了。
少女大概有十三四岁,总拿一双眼睛偷看夜无月,这位白衣翩翩的公子,当真是容貌和气质都是十分的出众呢!而且,他瞧着也很是随和温柔呢!
少年大概有十五六岁,长得倒是还算俊秀,就是这偷偷摸摸好色的眼神,盯着温晏看的让人心里生出厌恶。
可他也没干一直盯着温晏瞧,瞧一眼也就低下头去了。心里却在想,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西兰城的水土,养出的人都这么容貌气质这般出众?
温晏还在挽着夜无月的手臂,与他说着笑,活脱脱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夜无月也是很有耐心的听着,听着温晏说起他们路上都那些经历,他也有种恍若昨日之感。
二人说说笑笑倒是欢乐多了,可那对兄妹一路走来,倒是多了许多心事了。
等进了西兰城,夜无月便告知他们一家三口,他们也要去宁国公府,索性便一道吧!
那名四十多岁的妇人,这时才略有些别的反应,打量这一男一女的穿着,还有他们乘坐的马车也不简单,更是有车夫和随行侍卫,可见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小姐。
等到了宁国公府,他们一家三口听到宁国公府的下人称呼这位姑娘为晏小姐,才知道,原来这位姑娘也是住在宁国公府的,就是不知道她在宁国公府,又是什么身份?
夜无月送了温晏回到宁国公府,便驾车离开了。
因为他要去镇国王府找一下他师爹,最好是能明日就和工部尚书谈一谈。
温晏引着他们一家三口进了府里,也让人去请了义母到前头花厅来,总要让义母来认认,他们一家三口,到底是宁国公府什么亲戚吧?
管家一听晏小姐说这三位是宁国公府的亲戚,他便忙安排人去请夫人了。
丫环奉上了茶点,温晏在花厅里作陪。
那名妇人没有去碰那些差点,而是看向温晏,尚算有礼的轻声问道:“敢问姑娘,是宁国公府的……”
温晏见这位夫人问的委婉,她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笑着回答道:“宁国公府的湘江郡夫人是我义母,因长姐数日前嫁进镇国王府,义母一人也是孤寂,长姐便让我入府与义母作伴儿了。”
“镇国王府?”妇人露出明显的吃惊之色,看向温晏忙急问道:“姑娘是说,宁国公府的大小姐,嫁给了镇国王爷做……做王妃吗?”
“是啊!长姐已是镇国王妃了。”温晏一向都没有多少防人之心,特别是对于可能是亲戚的一家人。
妇人和她的一双儿女,都是在吃惊后,满心的复杂了。
宁国公府不是落没了吗?怎么他们家的大小姐,还能嫁镇国王爷这样天潢贵胄的王爷为正王妃呢?
当个侧妃,也是高攀了啊!
温晏见他们一家三口的脸色很是古怪,便也不再多言,只笑着安静陪坐了。
没过多久,宁夜紫也就带人到来了。
哪一家三口一见到这名满头白发的美丽夫人,他们便一个个的都下意识的起身了。
宁夜紫气势威严的缓步走到花厅中的罗汉床上落座,这才抬眸看向他们一家三口,向温晏问道:“槿娘,这是怎么回事?”
“回义母,我与夜大哥在路上遇见他们,见这位夫人似乎很是疲乏了,便捎带了他们一程,路上随口一问,方知他们是来西兰城寻亲的,寻的恰好是宁国公府,我和夜大哥……就带他们回来了。”温晏立在宁夜紫身侧,说到最后,她也觉得他们的决定,似乎是有点太草率了。
宁夜紫听了温晏的回话,并没有责怪温晏擅作主张领人进府,只是神色淡淡的轻点了点头,看向他们一家三口问道:“你们是顾家的那门亲戚?”
妇人倒是够淡定从容的,她缓步上前,低头行一礼,语句缓而字字清晰道:“回夫人,小妇人没有名分,可这两个孩子……却是国公爷的亲生骨肉。”
“什么?”温晏很惊讶的看向他们一家三口,国公爷……顾荇的女人和孩子?她……她这下可是给义母添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