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们是真尽心尽力伺候侍棋,把司琴带来的干净新棉被,以及一应用品,都给侍棋送进了牢房里,也好好打扫干净牢房,布置的就像姑娘家的闺房一样,可是让不少女犯人羡慕不已呢。
侍棋这时候才知道,司琴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只有司琴还记得对她多加照顾了。
她也很后悔,早知道小姐是这样的人,她当初就该听司琴的话,不该随着小姐一起胡闹。
小姐出了事,王爷能拼尽一切保护小姐。可她出了事,死了也是活该啊!
呜呜呜……时至今日才看清这个世道人心,她真的是太傻了。
以后,她一定安分守己做人,再也不掺和这些贵人的事了。
还有,司琴,谢谢你。
……
靖南王府
西陵澹月派人找了司琴很久,一直没有找到司琴,她为此气的还砸了一个青铜瑞兽香炉。
司琴出去办了一些事,一回到王府,便听管家说小姐在找她,她便去了小姐居住的澹静居。
西陵澹月总算见到司琴回来,一手扶桌起身,走过去便极其不悦的训斥道:“你就是这样当差的?擅离职守,你是不是也想挨板子了啊?”
司琴淡漠垂眸道:“回小姐,以防侍棋翻供,奴婢去把五千两银子替她交了。并且答应每日会去送一百两银子给女牢头,让她们好生照顾侍棋。等侍棋出狱,奴婢便会让人护送侍棋回凉都与家人团聚,这是奴婢对侍棋的承诺,必然要做到。”
“什么!你为了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花了这么多钱?你疯了!”西陵澹月此时都恨不得花钱找人去杀了侍棋灭口,可这个司琴偏与她唱反调,不止替侍棋交了那么一大笔罚银,还花钱让人照顾好她,更是还要事后派人护送他回凉都与家人团聚?她是不是疯了啊?
司琴抬眸望着西陵澹月,眼神极为冰冷道:“小姐,如果王爷也如您一般想法,这些年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誓死效忠王爷了。一个人太薄情寡义,身边便永远不会有忠心之人,这一点,还请小姐铭记于心,有空好好想想吧。”
“司琴,你放肆,放肆!”西陵澹月气的在后跺脚,可司琴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琴已经是越来越讨厌这位被宠坏的小姐了,若不是王爷一定要她好好保护这位小姐,不要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她今日绝不会费尽心思帮她解困。
西陵澹月在房间里气的把东西都砸了,更是嚷嚷着要给她父王写信,一定要让她父王惩罚司琴,让司琴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主,谁才是奴。
司琴离开澹静居,便回到自己的住处,亲笔书写一封加急信,送去凉都交给王爷。
小姐再这样任性胡闹下去,必然会闯出大祸来,到时候且不说她能不能护得住小姐安好,只说王爷,到时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可小姐至今也还是不明白,这里是帝都,天子脚下,别说是她一个被褫夺县主之位的王府小姐了,就是王爷到了这里,也必然是要谨慎低调做人的。
今日之事,必然有皇上的默许,否则,周正绝对不可能如此沉稳,丝毫没有惧怕犹豫之意。
连皇上都插手此事了,可见,小姐这次的做法,是真的惹怒圣上了。
也是了,夙九昭的母亲岳氏手里可有盘龙金刀,且夙九昭又是岳氏唯一的儿子,这把刀早晚会传到夙九昭手里,夙九昭本人又是能文能武,将来若是在朝堂之上,或是战场之上,只要立有功劳,便可一朝封王。
试问这样的人,皇上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唉!王爷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多少懂事乖巧的小姐不宠,偏宠爱这么个愚蠢无知的女儿,当真不怕小姐会坏了王爷的大事吗?
司琴烦恼的在房间里写好一封信,找来两名暗卫,让他们二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达凉都。
这位坏脾气的大小姐,她可真伺候不了了。
……
西陵流清一早就知道有那个叫司琴的丫头在,今儿这案子是会有大转折的。
她不意外,也不计较什么。
只是让人去查了这位司琴姑娘,并且,她给花缘君又安排了一件事,这可是美差呢。
花缘君一点不觉得这是件美差,怎么她们一提用计的事,总是想到的都是美人计呢?
西陵流清这也是惜才,那个司琴天赋不错,小小年纪便内力深厚,根基扎实。
最主要的还是司琴本性不坏,既然不是坏姑娘,她又惜才,自然是不好一剑就杀了的。
冷剑对此可是有点好奇了,不由得一边赶车,一边小声问:“公子,您打算如何勾引……咳咳!那个,您不会学水公子之前那些招数吧?”
“之前我教水兄的那些招数,只适合对付花痴。这位司琴姑娘……需得另寻他法了。”花缘君坐在马车里,一手扶着窗帘,忽然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出了顾氏医馆,他便对立时喊了一声:“停车!”
“吁!”冷剑一手勒住缰绳,停下了马车。
花缘君弯腰出了马车,扶住冷剑一只手,踩着车凳下了马车,一拂袖淡笑道:“在这里等一盏茶时间,然后,顺着我留的记号找去。”
“是,公子。”冷剑了然微笑低下头,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好奇,公子会怎么勾引这位司琴姑娘呢?
花缘君今儿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直裰,腰系编绳穗带,墨发仅用桃木簪轻挽起少许,长发垂于背后,行走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雅温文。
司琴是来顾氏医馆买药的,据说这里有种可消炎的药散,最能极好的避免伤口发炎化脓。
因此,她才来了这里买药,准备去大牢送去给侍棋,希望她的伤能早日康复。
花缘君一直尾随在司琴身后,不近不远,足以让对方发现他的行踪。
司琴的确发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她,还是个男人,会武功。
花缘君在司琴提着一包药,拐弯进了一个巷子后,他便故作焦急追了进去。
司琴将人引入箱子里,便出手攻击向了对方……
花缘君一个闪身躲开,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司琴身上的罗帕摸到手里,几个闪躲间,便是脸色难看的一手扶墙喘息了起来,另一只手里则是一方罗帕递到了她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他,扭头望着她苦笑道:“在下只是……只是捡了姑娘的手帕,本想归还给姑娘,不料……嗯!”
司琴伸手一把扶住了他,发现他的双腿一直在发抖,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