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暗喜,果然这门亲事结的好,亲家人好,有点好东西还不忘送来给他们家尝尝,又疼女儿,她可不能当一个恶婆婆,心想要对儿媳妇好一点。
赵国生心里惦记着要去学校给赵美丽报名的事,没在王家多待,在王母热情好客,再三挽留真心实意的态度中答应中午过来吃饭后,匆忙带着心急的赵美丽赶去学校。
身后还传来王母殷切的声音:“记得过来吃午饭啊。”生怕赵国生不来似的。
八零年,镇上的中学特别‘寒酸’破旧,半新不旧的砖瓦教室,一排排的平楼,有点像四合院的形式,有两面一排排的平楼有十来间教室,正面有一扇大门,那一面正好有不少一排排的小房子是老师的办公室兼住房,很拥挤,唯一一面宽敞的是学校专门为孩子们设立的学生食堂和大礼堂相连着,‘四合院’中间空留出来的当着操场和升旗台。
这所陈旧的学校是他们镇上唯一的一所中学,条件算是好的了。
学校报名交学费的地方,是设立在紧挨着教室办公室旁边的小杂房,就留一个狭小的小窗口,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没看出来有谁真的在排队,都是一个人挤一个人往前靠,手里举着钱被‘人山人海’的人群推来推去,有点底盘不稳随时会摔倒的大声喊到:“老师,我儿子/女儿,xxx,几年级。”
这情况,赵国生只有:“……”默默无语以对的张口结舌的看着。
赵美丽翘着嘴唇不高兴的说:“爸爸,我们应该先来报名,再去姐夫家的。”这么多人,他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凭借赵国生一米七八的身高,如果真想挤进去也不算什么困难事。
“没事,等等吧,要不我们先逛逛学校?”说完这句话,赵国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整个学校就像一个巨大的四方形,都是平楼,一眼望穿,有什么可逛?
“好吧”赵美丽第一次来这学校,心里好奇和兴奋超过了‘报名交学费的枯燥事’。
碰上了一位负责责任的好老师,耽误她中午吃饭时间帮着赵国生父女办了报名交学费之类的烦琐事,终于赶在王家亲家公决定亲自来学校找人前弄好了。
下次,要么来早点,要么来晚点。
真想念后世的网上缴学费,多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小的时候,家里老一辈的长辈总幻想着渣作者能考上北大清华什么的,好让他们也借着机会去看看北京□□。
可惜,渣作者让他们失望了,都没考出本省的学校。
第62章
时间流逝了, 匆匆的流逝了,眨眼三个月过去了,步入了冬天。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八零年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大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地上入眼的雪, 厚厚的, 软软的, 屋檐瓦背上落的雪,白皑皑连成一片,煞是好看,路边树枝被积雪压弯了腰, 依旧不屈服的傲立风雪中, 姿态昂扬。
早上, 太阳照在雪地上,发出耀眼的白色刺眼光芒。
赵国生不情愿的从暖和的屋里走出来,搓搓手, 跺跺脚,伸伸懒腰,带上刚进入初冬买的牛皮保暖帽, 朝屋里习惯性的喊到:“我去县城了。”
不等待在屋里人的答复,直接猫着身子缩着走了
雪后初晴的天,太冷了,就连山路两边偶尔零星散碎顽强还能冒头, 没大雪掩盖的野花野草都缩紧了身子,深冬的太阳也抵挡不住凛冽北风,呼呼的刮着,怒吼着如咆哮的狮子,冷风像一把利刀无情的往赵国生脸上割,赵国生已经努力把衣服拽的紧紧的了,可寒风还是能窜到他的身体,路上的行人一个个缩着脖子,逆着风向走,偶尔能看到几个不怕冷的熊孩子在村里的雪地里追逐着,嬉笑着,跑着。
出了村口后,越玩县城的方向,路上的行人渐渐减少,茂密树枝两旁遮挡着阳光,在白皑皑的雪地里映衬下更加显得的冷飕飕,赵国生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真是的,昨天下雪都没有今天出太阳冷,赵国生忍不住的抱怨这该死的鬼天气。
再也不说冬天见不到这种后世没见识的浑话了。
想起刘兰秀昨晚说的话,赵国生无奈的翻着白眼,心里不停的默念‘贱人就是矫情’这句台词。
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没完没了的不消停。
看在刘兰秀在忸怩作态和落落大方中来回徘徊,赵国生选择速战速决,拖泥不带水的在她反悔前全部落实为实质的东西。
谁让刘兰秀一会慷慨解囊的故意在赵美艳面前说要置办一副上的了台面的嫁妆,让女儿风风光光的嫁到县城去,另一边又在赵国生面前矫揉造作的埋怨,嚷嚷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嫁个女儿亏大发了,家里都被搬空了。
就是两面派,作得慌。
估摸着心里还是肉疼着舍不得花钱,脸上又要维持着考虑到女儿以后在婆家的颜面,真是难为刘兰秀了。
说话实话,给赵美艳置办的嫁妆宛然已经超出了赵国生的预算和计划,因为他原来不知道嫁女儿备嫁妆有这么多讲究。
有刘兰秀的话来说,要么不备嫁妆,要备嫁妆就得方方面面按照有例可寻的习俗来。
半道上,赵国生一个人默默盘算着已经预备好的嫁妆,心里有底的列出了个单子。
价值二百六的缝纫机一台,新打造的新床、新大衣柜、新大棉柜子、新的洗漱架以及薄厚棉被各两床,床单被套四套,就连春夏秋冬的衣服,刘兰秀都以赵美艳结婚后住县城为由,各置办了两套。
这年代的洗漱架和后世的洗漱台有很大的区别,洗漱架子是由四根木棍支撑着到腰身的位置上,留有一个圆形的空间,正好放洗脸盆,上面再支撑着两根木棍,到伸手可触的位置,一根圆润的木棍横在两根木棍之间,用来挂放洗脸或擦手的毛巾。
除去大件家具不用花钱,光缝纫机和棉被就超出了预备的三百块钱,更不用说置办春夏秋冬新衣服等等零零散散的东西了。
为了争一口气,没有动用亲家下定的那三百八十八块的彩礼钱。
这次急着来县城,也是被刘兰秀忽然催促而来的,说是让他给赵美艳买一双皮鞋结婚的时候穿。
呵呵,大红色棉大袄‘嫁衣’配皮鞋?这独特奇葩的审美眼光也只有刘兰秀想得出来,还说洋气。
后世不是穿婚纱就是穿红色旗袍,或者其他红色喜庆的漂亮衣服作为嫁衣,不论是私人订制的还是商场购买的,都是现成,完工的新衣服,没人亲自去一针一线缝制嫁衣。
赵美艳的红色大棉袄在很多人眼中算不上惊艳和上档次,起码是她自己亲手设计着一针一线缝纫而成,意义不一样。
因此,赵国生没打算真让她红色大棉袄配牛皮鞋,不文不类的搭配叫人看笑话。
专门为买皮鞋而来,没有其他东西要买的赵国生有的是时间去闲逛。
真可惜,这么悠闲的时光,居然就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