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邻居的孩子高烧不退,这几天一直待在医院,昨晚半夜看到赵芬娟的哥哥背着赵母着急的奔向医院找医生,后面还跟着好几个赵家男人,以为很严重,今天早上一回去,特意跑去告诉她。
可怜的赵芬娟,先是急急忙忙跑去医院,得知出院了,又匆忙淋雨赶来赵家村,午饭都没有吃上一口。
“呀,大姐来了,怎么身上全淋湿了?快跟我进屋换套衣服,虽说是春天,还是可以感冒的。”刚在后面鸡院里检查母鸡孵小鸡情况的刘兰秀来不及洗掉手上的鸡屎,连忙拉着赵芬娟往屋里走。
“我先去姆妈哪里……”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被刘兰秀的怪力轻松拖走了。
赵国生:“……”是说鸡屎呢?还是说大力水手呢?
细雨密密地继续轻织着,静静地交错,雨丝,轻轻入纱,纷纷而下,发不出一丝声响。
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伸手往屋檐雨滴出去接,一滴两滴,不急不缓,滴在手心,打湿了手,打断了赵国生暂时思考的思绪。
路太滑,已经显怀挺着大肚子的赵美艳可不要匆忙赶雨而来啊,早知道就应该提上那么一嘴:“暂时不要告诉美艳。”几个熊孩子不知事情轻重缓急,估计已经当新鲜事说给美艳听了。
幸好赵芬娟和刘兰秀的体型差不多,换上刘兰秀的衣服也不怎么唐突,仔细看看,还蛮合身的。
好像,赵家不论男女,身高都超过了南方人平均身高的一大截。
擦干头发,换好衣服的赵芬娟迫不及待的火急寥寥提着竹篮子去了赵父赵母家。
“姆妈,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赵芬娟随意的把竹篮子往桌子上一扔,连赵父都来不及打招呼,急忙走向半斜坐在靠椅上的赵母,嘘寒问暖的担心道。
至于三弟媳妇,像个木头人一样杵着不出声,直接被她华丽丽的忽视了。
“芬娟啊,你怎么来了?姆妈没事,就是伤了腰,养段时间就好了。”赵母心里虽然在诧异女儿的消息灵通,但病后第一时间能得到女儿的的关心,她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年纪大了,要格外注意,现在坐在靠椅上动也动不了,多遭罪啊,爸,你也不看着点我姆妈。”换衣服的时候,她可问清楚赵母摔跤的原因了。
不要怪她迁怒三弟媳妇,谁让她本来就不喜欢三弟媳妇呢?竟会哄骗爸妈好东西走,她永远忘记不了,自己省吃俭用买点适合老人吃的软糖给爸妈,转眼偷偷摆上了老三家的桌子上。
“好好好,我以后会小心的。”底气不足的赵母难得这么‘忍气吐生’乖乖听女儿的话。
其实,这指责的话,在赵母心中泛起点点滴滴欢喜。
赵父:“……”管他什么事,难不成拴住她的双脚?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知不知道黑眼圈怎么去掉?渣作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浓浓的黑眼圈了,就算休息再好,也有,呜呜呜。
第75章
女儿就是女儿, 永远比儿媳来得亲切。
寒了赵母‘柔软心’的王梅芳,事后再花言巧语的舌粲莲花解释, 道歉,认错都无济于事,铁了心的赵母概不理会她。
任由王梅芳腆着脸死皮赖脸的整天装巧卖乖的虚伪秀孝顺, 一步不离的守在赵母身边,生怕有什么事, 没人在身边帮衬一样。
表面上做足了恭敬知错模样,给来探望赵母的旁人一个劲的夸赞, 让人羡慕有个好儿媳, 好福气。
现在有赵芬娟这个女儿在,看不顺眼的儿媳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梅芳,你回去吧, 姆妈这里有我就够了, 小侄子快放学了, 你该回去煮饭了。”怎么说都说自家人, 谁也不会难堪的撕破脸皮,再讨厌, 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亲戚间, 抬头不见低头见。
太难堪了,对谁都不好,颜面无光。
“那行,姆妈我先回去了,有事让爸来喊我啊。”整整守了大半天的王梅芳懂得过由而不及, 凡事不能一蹴而成,得慢慢取得原谅。
尽管,王梅芳打心底不承认哪里有错。
她不过心里不舒服,嘴上过过瘾,没有二嫂刘兰秀横插一脚夺过主动权,让赵宏生再怒视坚持命令她拿钱出来,她还是会拿出来的。
这是王梅芳事后激灵谨慎在吵架过程中给赵宏生的说法。
赵母半躺在靠椅上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会她,反而欣慰的紧拉着女儿赵芬娟的手,欣喜的窃窃私语。
王梅芳:“……”第一次在赵母这里得到如此冷漠的待遇。
养儿防老,传宗接代是这个时代农村特有的守旧封建思想,赵母一直信奉这句话为真理。
在这次意外事故摔跤养病的日子里,赵母领悟和体会到了女儿才是真心的贴心小棉袄。
头几天,赵芬娟实在放心不下的强制性要求留在赵家村贴身照顾赵母,为她洗衣做饭,搓澡,提尿桶,无一皱眉头嫌弃脸色,好像很习惯的天经地义。
赶上来忙着做戏求原谅的王梅芳每每到搓澡,提尿桶的时候,她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准时的消失,不见踪影。
一直默默炖鸡汤没凑上前去谄媚,讨好的另外两位媳妇反倒比天天晃荡在眼前的王梅芳更让赵母来得顺心。
万事不能有参照物,一旦有参照物,就会有对比,一有对比,心就有了偏见。
重男轻女了一辈子的赵母第一次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做错了?
这几天,连着下雨,阴雨绵绵,阻拦了赵国生前往县城买电视剧的步伐,同样,挺着大肚子的赵美艳慎重的没有‘以身犯险’踏着滑溜溜的泥巴路回来。
这让担惊受怕想太多的赵国生放心不少。
人没回,礼先到了。
两斤红糖,两斤小苹果,以及二十块钱搭给天天往返镇上读书的爱文拿回来的。
这份看病礼,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对隔了一辈的外嫁孙女来说,算是重礼了。
“美艳怎么还拿了二十块钱啊?大哥家的三个侄女可没拿钱啊。”刘兰秀蹙着眉头有点为难,到底该不该全部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