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心里不舒服就不给他们家送野兔子呗。”赵国生无奈的笑着劝她。
这送与不送的决定权在刘兰秀手上,有必要生气跟自己的心情过不去吗?
“那不行, 她既然舍得面子开口了,我要是不送,多不好意思,况且是侄子想吃,我做婶子的能忍心拒绝吗?”刘兰秀心口不一的又否定赵国生的建议。
赵国生:“……”到底几个意思?想要闹哪样?
说过去也是她,说过来也是她,那和赵国生抱怨什么?发什么牢骚?
“那你就送呗。”赵国生不想再搭理她。
“不行,如果我去送的话,心里又不舒服。”刘兰秀语气纠结的说。
赵国生:“……”呵呵
任意刘兰秀在耳边叨叨絮絮的自言自语,聪明的不愿意再同她多说一句话。
别人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兰秀是送了野兔子也不见得有人会领情。
就她这番刀子嘴豆腐心的做派,能捞到什么好处?
等刘兰秀牢骚发够了,气撒完了,心情平复了,冷静下来后,又喜笑颜开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似乎刚才眼前的一切都是赵国生的幻觉。
“国生,今天下午,我去镇上给亲家和没有送野猪肉,你和爱华把那头野猪送到山林村你姐家去。”刘兰秀可不想把野猪关到猪圈里和家猪关一起,野猪的野性是家猪干不过的。
“那你娘家呢?”赵国生故意笑着揶揄道。
莫非刘兰秀嫁了女儿,有了外孙,忘了娘家?
“我明天回娘家啊,顺道给我姆妈送一身新衣裳。”刘兰秀想也不想的给了赵国生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可能忘了最重要的娘家。
被呛了一句的赵国生抿着嘴傻笑着摸着头,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对了,你明天和爱华再去一趟山林村你姐家,把家里这些野鸡,野兔子全送过去。”免得谁也眼红的找什么借口来要几只。
给了老三家野兔子,打开了缺口,别人再来索要,都是乡里乡亲的,她哪好意思拒绝?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刘兰秀看得很明白。
“我让勇兵和勇文明天自己过来拿吧,我明天还要捉泥鳅、黄鳝呢,这天气眼看着一天天变冷,能多捉一天是一天了。”马上就要过冬了,赵国生拒热畏寒的在冬天像条蛇,需要冬眠。
“随便你吧。”只要把野鸡,野兔子给送过去,管他是谁在途中搬运,刘兰秀都不在意。
午后,阳光明媚,温意浓浓,不冷不热,空中的白云洁白如雪,一朵朵惬意的飘浮在上空,用肉眼视觉远远望去,似乎随风在飘动。
迎着秋风,赵国生和赵爱华一前一后抬着野猪,疾步穿梭在乡野小路上,两旁青黄不分,相间夹杂其中的树叶沙沙的在风中作响,偶尔飘零一两片,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的落在两人中间的野猪身上。
“爱华,你跟王德胜家的那丫头处的怎么样了?”闲来无聊的赵国生随便找了个话题,没抱很大希望的随口问。
“挺好的。”赵爱华矫健稳步前行的步子在那一瞬间有点踉跄,稍稍停顿了下,很不好意思的低头说。
跟紧在后面的赵国生面对着赵爱华的背影,看不见他脸上的羞涩,从肩上刚刚顿时增加的重量来看,估计是害羞了。
“处的来就好,等什么时候你们稳定了,让我和你姆妈一起见见?”赵国生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正式见未来儿媳妇,赵国生倒是无所谓,就是刘兰秀着急,每晚睡觉前唠唠叨叨的在他耳边念个没完没了,烦得很。
“嗯,过完年吧,等明天开春。”赵爱华认真思考了下,给出了一个相对准确的时间。
尽量赶在明年开春前,赢得未来老丈人的认可和欢心。
“真的?这下你姆妈高兴了,平常老在我耳边念叨着儿媳妇,儿媳妇。”赵国生有些迟疑的笑了。
同时,言语之中很巧妙的帮着刘兰秀说好话,缓和和未来的婆媳关系。
“嗯,姆妈真的很高兴吗?”赵爱华不放心的低声问。
上次的事,虽说道歉了,他姆妈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赵爱华总觉得他姆妈心里有疙瘩,不太喜欢巧儿。
“当然高兴了,你姆妈巴不得你现在就把儿媳妇带回家。”恨不得现在就抱孙子,为此,先上车,后补票的也不介意。
“姆妈也喜欢巧儿?太好了。”赵爱华松了口气的呵呵笑了,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赵国生:“……”朦胧也是一种美,赵国生不想解释的太清楚。
赵爱华卸下心中猜测他姆妈可能不喜欢巧儿的重担,一下子心情快活的飘了起来,轻盈的不得了,言语之间不知不觉流露很多赵国生一直很好奇,又不好意思问的事情。
比如他们是怎么认识,怎么发现彼此喜欢的,什么时候确认关系的,还有一些平时相处的趣事,等等,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秋风萧瑟,层林尽染,一片寂静,阳光下,赵国生两父子走在这山间小路茂树之中,听着木头人赵爱华讲述他的‘浪漫’爱情故事,确有一番别样味道。
“二舅,爱华,你们怎么抬着一头猪来了?”李勇兵乐不可支的咧笑着嘴巴,乐得合不拢嘴,又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很吃惊的问。
李勇兵先前听他姆妈听过一嘴,说他二舅在山上猎野味,积攒着给他们家起房子的时候用,让他们家省点钱,还让他们兄妹几个记住这份情谊。
话是被他听进心里了,不过对此没有抱多大希望,因为他也常常上山打猎物啊,几乎没什么可观的收获,所以对此不抱很大希望,琢磨着是他二舅宽慰他姆妈的贴心话。
“这不在山上猎到了野猪吗?想着你家起房子,就给你家送过来了。”赵国生吃痛的揉揉右肩膀,一个巧劲又把担子换到了左肩膀上。
大喜过望的李勇兵很有眼见力的一个快步迎上去,说:“二舅,让我来,你休息下。”
说完把肩上的空木桶往旁边的石头台阶上一扔,这时候还挑什么水啊?
赵国生看着轻而易举被人夺过肩上担子的远远身影,很无奈的苦涩笑着低头望着石头台阶上的一旦水桶,这是让他挑水的意思吗?还不如不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