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宠孩子吧,一般情况之下,对孩子的所有的要求都二话不说的答应,从不在乎乱花钱的浪费问题。
回屋后,赵芬娟哪里还睡得着回笼觉?满脑子像浆糊一样,黏黏糊糊的乱七八糟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不过,赵芬娟也只是在心中胡思乱想,没想过把这一套教育孩子的方式运用到自家儿子身上。
或许,早个十年八载的知道这一套教育孩子的方式,她会去尝试。
现在,已经定亲了,马上结婚有自己的小家庭了。
她老了,已经管不着了。
冬天的早晨虽然是迷茫,但是,她毕竟已经冲破了寒夜的黑暗给大家带来了曙光。
“姐?起来了没?要吃早饭了?”刘兰秀喂完猪和清点完鸡鸭,把一切家务活都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才瞧着清脆的木门,声音不大不小的询问。
“起来了,你们先吃,我马上就好。”合着衣服没脱的赵芬娟闻声立马从暖和的被窝里钻了出来。
豆子酱蒸腊肉,一个白菜都是赵美丽他们早上吃剩下的,在大铁锅里一直温着,留给他们的早饭。
赵芬娟:“……”
一看这饭菜,赵芬娟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没有问,没有戳破这个好奇的疑问。
吃着这顿侄子侄女早起做的早饭,她心里不是滋味,隐隐的,不是那么心安理得。
再看看吃一脸心安理得还在讨论这个才太咸了的赵国生夫妇,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早饭后,东方的朝霞慢慢染红了半边天,可害羞的太阳却迟迟不敢露面。
“拿好蛇皮袋子和绳棍就走吧。”赵国生缩了缩脖子,埋下头,硬着头皮走在最前头挡风。
“哎呀,记得拿伞。”刘兰秀急急忙忙的从堂屋的右边角落破桶里拿出三把半新的伞。
这鬼天气,谁知道老天又会不会临时心情不好的下雨?
这一趟去县城干脆方便的多,只需要直奔昨天已经关顾的哪家糖果铺就好。
一切糖果都按照昨天挑选好了的那六种,继续加分量就可以了。
昨天那么大批量的购买,足够让糖果铺的店家记住他们三个人了。
今天一去,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装糖,上称,结账,装进蛇皮袋,然后爽快的走人。
早上八点从赵家村出发,九点不到抵达,十点不到离开县城,十一点准时到家。
雨伞刚放回原地,屋外烈日灿烂的太阳下,稀里哗啦的下起了太阳雨。
又是太阳,又有下雨,好不奇怪。
仿佛间,赵国生似乎看到这就是童话故事里的仙境,一边太阳,一边雨,枯黄的树叶儿纷飞在太阳雨底下,煞是奇观。
赵国生正沉迷于这美丽的奇观中,突然,一片枯树叶落了下来,从他的脸颊旁划过冰冷冰冷的,使我不得不被拉回现实。
即使有太阳,这雨水还是冰冷的寒气逼人。
屋外传来小孩子的童谣。
噢噢噢噢,下太阳雨咯。
又出太阳,又落雨,皇帝老子嫁满女。
有些小孩子见此奇观,兴奋的高呼拍起手来,趁着大人不注意,纷纷跑到太阳雨底下去狂欢。
“幸好,我们回来的及时,要是再晚点,这些糖果全淋湿了。”赵芬娟心里满满全是庆幸,雨伞只能遮自身的雨水,哪里能遮盖得了肩上担着的糖果?
“是啊,最近这天气挺奇怪的。”刘兰秀望着屋外的太阳雨,笑着附和道。
午饭过后,三人又手脚麻利的把糖果分配好,计好数,用大箩筐装好,只等瓜子花生炒好,再用绳子吊到堂屋的阁楼上藏好了。
“国生,你去爸妈哪里看看,看瓜子花生炒好了没?要是炒好了,你拿回来,要是爸还没有炒好,你跟姆妈说一声,看今天是不是应该开始杀野鸡,野兔子了?”只有几天,就要摆寿宴了,时间上有点紧迫了。
“那行。”赵国生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碎末柴火灰,嘴里含了颗硬甜糖。
“要是杀野鸡,野兔子,你让姆妈直接过来去老房子里捉啊,我带姐去后山陷阱看看。”有婆婆在,大嫂和弟媳妇不用她多请什么,自己就会屁颠屁颠的过来。
赵国生:“……”为什么要挑雨后路滑的时候上山呢?
心有余悸的赵国生点点头,不敢说什么不吉利的诅咒担心话,免得又被刘兰秀笑话。
甚至,在赵国生转身离开时,那急速的脚步有一丝丝慌乱,引得刘兰秀意味深长的笑了。
“兰秀,还是我们赵家村好,山里野味多,我那上林村,除了偶尔能看到几只兔子,野鸡野猪什么,毛都没看到过。”出嫁前赵芬娟挺嫌弃赵家村这个山窝窝里的村庄,进出很不方便,至少上林村离县城近,旁边不远还有铁路经过,说出去也拿得出手。
“你要是想吃野味了,就跟爱华说一声,我让他给你送过去。”不知道赵芬娟为何有这种感叹的刘兰秀愣了会,笑着说。
“不用,不用,我就说有感而发。”她不是这个意思,被误会了的赵芬娟不好意思涨红着发烫的脸,急忙解释。
刘兰秀:“……”
“姐,翠红是不是这两年也该找婆家了?”刘兰秀不小心的踏进了一道浅水坑,溅起水花四射,鞋子也有一点点浸湿。
这小外甥女和她小女儿是同一年的,要是赵美丽没读书的话,刘兰秀也差不多要着手相看对象的事了。
在这个年代,十五六岁的姑娘,不算小了,先定亲,缓冲一两年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