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姆妈。”巧儿年轻不懂这些琐事习俗,只是笑着道谢。
“谢什么谢?真要谢,你们小两口就快点给姆妈生个孙子出来抱。”没有什么谢礼比这种更珍贵了。
刘兰秀一句催生,惊的他们两个脸皮薄的爆红,低头埋到碗里害羞的扒干饭,菜都没有夹一块。
“咳咳”赵国生轻轻干咳了两声,用声音提醒刘兰秀注意点,玩笑别开太过火。
昨晚才跟她说好绝不催生,默契遵守顺其自然。
怎么睡了一晚,又旧病复发的全然忘记了。
“呵呵,好了,不说这个了。”刘兰秀接收到信号后,立马反应过来,又笑着说:“对了,灶台边的吊竹篮子里有一对猪蹄和四斤肉,记得一起捎上啊。”
归宁日,必不可少的猪肉和糖果,齐全了,礼也就到了。
“啊,姆妈,会不会太多了啊?”巧儿不懂这些礼节,但是她不傻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这明显礼节太重了,多了一对猪蹄。
要说心里不高兴,那都是骗人的,假的。
这会巧儿既喜悦,高兴婆家礼重,是满意她,看中她,可同样的,礼重的话她也很心慌和不知所措的紧张。
“怎么?你们拎不动吗?不是有单车吗?”刘兰秀故意答非所问的装作没听懂。
说多也不算多,这个礼的分量是在王家能接受的范围内。
不显谄媚又表达出重视巧儿的意思。
这是赵国生的意思。
让刘兰秀的意思,再捎上两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子给巧儿她娘家的哥哥才好。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以他们在县城住了好几年的人脉,最好能多给赵爱华介绍几单木匠活。
城里人爱讲究,不是有名的木匠老师傅和熟人介绍的木匠师傅,他们不会轻易去请。
本来木匠这一行在这个年代很吃香,不愁没事做,可是赵爱华有师傅啊,即便他已经出事独立了,在某种程度上,他烙上了春根师傅的印记。
师傅,徒弟,傻子都知道师傅比徒弟强啊,他们经常一起去给主家干活,赵爱华的工钱会比他师傅低上许多。
要想完全独立接活,那也是他师傅太忙,吃不下了,才有空挡轮上他去拣点剩下的。
没办法,这年头,师傅和徒弟就是这样的。
更不用说赵爱华是一个刚出师的木匠师傅,不能让人信服。
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起码在赵家村相邻的几个村子里,想请木匠师傅的主家,基本上第一人选就是选择春根师傅,而不是赵爱华。
县城不一样啊,县城是春根师傅鞭长莫及的范围。
于是刘兰秀就想帮着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见得比这么谄媚的刻意去讨好他人的赵国生不赞同,太刻意了,就太跌身价了,他们是亲戚,是兄长和妹夫的关系,不能让人觉得你低人一等。
不能建立在平等基础上的关系,再好再亲密也会生间隙的,别人会下意识瞧不起你。
或者赵爱华可以直接表达出这种想多找门路找活的事实,而不是拐弯抹角的卖力去讨好,去送‘贿赂’重礼。
亲戚之间的礼节和‘贿赂’讨好的重礼那是两码子事,性质不一样。
前者,收礼者心身舒服,和你家关系也会越来越好,心甘情愿很热情的主动去帮你到处介绍活。
后者,收礼人会认为是理所当然,因为他帮你介绍活干了啊?甚至你那天赚大钱了,人家还嫌弃你小气吧啦的礼送轻了。
听赵国生那么一说,刘兰秀还是不太明白两者有何区别。
在她看来,前者后者都是收礼,帮人介绍活干。
不过,她相信赵国生,相信他不会害自家儿子。
很多时候有事实证明,那些她无法理解的举动和行为,最后往往证实赵国生是对的。
“好了,快吃饭吧,吃了饭,爱华你早点陪巧儿回娘家。”刘兰秀猜测今天王大哥家也起的很早吧?心里着急的暗暗等着巧儿他们回去吧?
“别喝太多酒,你回来还要骑单车载着巧儿呢。”赵国生心道,他皮糙肉厚的倒没关系,别摔倒巧儿喝摔坏单车。
这辆单车,偶尔也是赵国生的座驾,他当然关心啊。
“噢,对了,巧儿他爸上次说那个米酒好喝,正好家里还有一点剩,爱华一起捎上。”忽然说完这句话,赵国生觉得自己的话很搞笑,前后矛盾。
刚说让赵爱华少喝点后,后面又主动让他捎上酒?
这米酒是赵父赵母两老亲手酿制的,说起来,还是沾了大侄子赵爱民的光。
对长子嫡孙的婚事,赵父赵母出钱又出力,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支,有一半的酒是赵父赵母酿制的,另一半是从村里其他人家买的。
不是所有人都爱喝有点甜味的米酒的,很多人喜欢喝火酒,或者更烈的酒。
蹭了光的赵爱华也搭上了这趟便车,也分到了不少米酒。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