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董佩玲最后总算给她生了一个大孙子。就是没想到这个便宜孙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李金凤狠狠地拧起了眉。
......
郑春鹂看李向红走了,立刻进了自己屋收拾了一下,而后便要拎着装着串珠跟手链的小竹筐出门。
王菊赶紧拦住,“春鹂,吃了饭再出去吧,一会妈给你看看肩上伤着没有,再揉点药水。”
婆婆刚刚可是下狠手的。
郑春鹂瞟了一眼坐在桌上吃饭的郑富山,声音似乎还带着气:“不吃了,疼死拉倒。”而后转身就朝外走去。
王菊没法,只能在后面叫着:“那到镇上别忘了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知道了。”
郑春鹂一出了郑家院门,脚步立刻快了起来,之后看路上没什么人直接小跑了起来。
到村头分叉路口的时候,郑春鹂看了一下左右,刚要往前走,后面拐弯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郑春鹂转过头,等了两秒,果然是江回。
江回低着头踩着三轮车,速度不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
郑春鹂站在原地不动,手一下子就抓紧了小竹筐,不知在紧张着什么。
江回骑着三轮车从郑春鹂身旁边经过,没抬头也没停留一秒。
“江回。”郑春鹂咬咬唇,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刚错过身的三轮车便停了下来。
郑春鹂心里顿时抑不住的一喜,走了过去。
“江回,你......你今天是去县里上学吗?”
江回低着头没吱声,也没什么表情。
郑春鹂鼓了鼓勇气又说:“我明天想去县里买点东西,你有空吗?到时候我正好可以坐你车——”
“没空。”
江回说了便要踩起三轮车。
郑春鹂一急,手直接要抓着江回握着车把子的手。
江回反应很快,猛地收回了手,郑春鹂便只碰到了车把子。
江回皱眉,目光沉沉地看着郑春鹂。
郑春鹂一阵难堪,而后咬了咬牙突然盯着江回道:“你就这么喜欢我二姐吗?她到底哪里好?”
她是哪里比不过她?
江回定定地看了郑春鹂一会,移开视线,表情很冷。
郑春鹂还要再说,江回突然开口打断:“我也想知道。”
他也想知道,她哪里好,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说来,他不过就是一份消遣。
他一早就知道的。
江回的眉眼渐渐压低,脸色也变得阴沉,“可能......真的疯了。”说完,江回不再看郑春鹂,猛的踩动起了三轮车。
郑春鹂看着三轮车飞速离开,眼眶再也忍不住的发红了,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
缓了好一会后,郑春鹂才抬起头,朝怀杨村走去。
刚要走到怀杨村的村头,远处突然飞奔过一个人影,没几会就到了跟前。
是钟平岩,手里拎着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黑袋子,气喘吁吁,两眼冒光地盯着郑春鹂。
郑春鹂胸口正憋闷,看到钟平岩一下子就后退两步,仰头朝钟平岩举起手里的小竹筐,“臭流氓,你看什么?”
钟平岩咽了口水,两眼盯着郑春鹂,眼珠子都不眨一下,“没、没看什么。”
郑春鹂立刻目露嫌弃地皱眉,而后狠狠地瞪了钟平岩一眼,转身快步跑进了怀杨村。
钟平岩没追着,只不过两眼一直盯着郑春鹂的背影,喉结也在上下滚动。
等看不到人影了,钟平岩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而后抖了抖手里的黑袋子,快步朝富林村走去。
郑春鹂又走了好半会才看到大姐郑春云的家,郑春云的家在怀杨村的村边口,是一间低矮的两间砖瓦房。
这个房子原来的主人是一个老头,姓钱,特别爱喝酒,孤寡一人,无妻无儿。有一次他上山的时候在半山腰捡到了晕迷不醒的钱大山,便把他背了回来。
钱大山这个名字,是钱大山醒来的时候自己取的。那时候他清醒后发现自己摔断了一条腿竟然没一丁点反应,无知无觉的样子。
钱老头看了都惊奇,便问他叫什么是哪里人,钱大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然后问了钱老头的姓,又说自己既然是从山上捡回来的,那以后就叫钱大山吧。
钱老头白得一个儿子当然高兴,后来还花了不少心思给钱大山治腿,不过钱大山的那条腿摔得确实太严重了,钱老头没钱上医院,钱大山又似乎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最后便拖得落下了残疾,到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