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几位侯女来了。”侍女在外面禀告道。
“侯女?”刘殊闻言蹙眉,“有没有阴平侯女?”
“阴平侯女也在其中。”门外的侍女答道。
刘殊一下就从席上起来,“给我梳妆!”
她和这位梁姬从头到尾,没有正面交锋过,她一开始也无意和梁姬当面怎么样。争夺男子之事,她自小就看得分明,与其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不如去对付男人。结果在和梁姬有关的两个男人身上,她是一个摔的比一个狠。
刘殊更不愿意让梁萦看到自己此刻失意的模样了。
侍女们闻言立即取来洁面用的热汤等物,打开了九子漆奁,为她梳妆。
**
梁萦坐在席上,和几个贵女说笑,她身边坐着邓蝉,邓蝉的模样已经完全长开了,虽然年少,但是美色之浓艳,足够让左右惊讶。
邓蝉和梁萦坐在一起,两人容貌原本就好,旁边的人都被比了下去。
在场的贵女们有很多是长安的,知道梁萦的母亲是大长公主。哪怕心里埋怨梁萦没事将邓家的这个美人拉了出来,让她们做陪衬,但是面上还是笑,口里的都是恭维之语。这样看起来,倒是主客颠倒了。似乎梁萦才是主人,而那位应当被祝贺的江都王主已经被众人忘记在了脑后。
江都太子自然也知道梁萦来了,听到下面的人禀告说梁萦来了的时候,他心里就像有一只猫似的,一个劲的挠,恨不得立刻就走过去,好看看美人。
可是在场的宾客人众多,还有中牟侯也派人来了。面对中牟侯派来的人,江都太子不敢掉以轻心。
王比侯要高,但是长安可不是他们的地盘。中牟侯这样的,说不定在长安本地的根系都要比江都王要深厚的多。以后刘殊在单家过的如何,一个靠她王主的身份,另外一个就是看当家做主的人怎么想的了。
江都太子终于找准个机会,吩咐人从外头院子里攀折下一枝梨花给梁萦送去。
那些贵女们,从小就泡在富贵里长大的,送那些金玉,除非十分难得,不然还不会看上眼。不如这些小心思来的讨人喜欢。
梁萦带着邓蝉和其他贵女说长安内的趣事,长安内有很多事,例如今日从西域来了什么新鲜东西,又是陛下在宫中亲自下场和熊搏斗之类。
只要有心,基本上就能找得到话题。
“王主来了。”有贵女瞧见刘殊盛装而来,出声提醒道。
梁萦抬头一看,见到刘殊款款而来,刘殊原本面容娇媚,眼下面容妆容精致,倒也鲜有人能比得上了。
“正是对不住。”刘殊和在场众人行礼,之后面上笑意盈盈,“最近身子有些不适,未曾及时出来,还望莫怪。”
“怎么会呢。”梁萦笑道。她是在场的贵女里头出身较好的,她首先出声道。
“多谢。”刘殊闻言盈盈一笑、
梁萦察觉的到来自刘殊的淡淡的敌意,她从和刘殊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从来没有怕过。尤其她还知道刘殊喜欢邓不疑。她知道刘殊私底下有不少情人,她也不会管,反正贵妇人们养小白脸的私事长安中多得是,梁萦也不会这么一件事就觉得刘殊如何。
但刘殊都有未婚夫了,还不忘记往事,她就有些厌烦了。
两人面带微笑,四目相对。
“太子送给侯女的花。”侍女站在卷起的竹帘下,双手将一枝梨花奉上。
梨花雪白而茂密,还有些许翠绿衬托着,十分赏心悦目。
在场的贵女一听,都笑起来。江都太子也是俊俏男子,贵女之中也有人爱慕的,有几人看向梁萦的目光里夹带了些许嫉妒。
“多谢。”梁萦伸手将那一枝梨花拿了过来,放在手中。这是在江都邸,冒然拒绝,难免对方面上不好看。
刘殊看着梁萦手里的梨花,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缓和了些。
她和梁萦在席上坐下,“我最近是太高兴了。”
方才梁萦察觉的针对之感已经消失不见,刘殊还坐在她身旁,邓蝉坐在梁萦的另外一边,看着刘殊,眉头微蹙。
“中牟侯家的那位少君,是个好男子。”刘殊和梁萦说起自己的那位未婚夫起来,梁萦含笑听着,偶尔点点头,但是和刘殊说话的时候少。
她说的那些话加在一块都还没有刘殊不在的时候和旁边的人说的多。
“那么侯女呢?”刘殊含笑问道,“大长公主想必也为你挑选好了夫君吧。”
“此事嘛……”梁萦有些吃惊刘殊回问起她的私事,两个人的交情也没有到那个程度,“阿母倒是说过几次。”
“不过此事看阿母最终选的是哪个了。”梁萦知道江都太子对自己的用心,她从未回复过什么,要她直接说出是邓不疑,她可真的有些不甘心。
明明两人还没到谈婚论嫁呢。
“不知道哪家男子有福了。”刘殊笑意盈盈。
“王主将要和单侍中结为夫妇,再次恭贺王主了。”邓蝉笑道。
刘殊显然没有见过邓蝉,“这位是……”
“小女姓邓。”邓蝉道,丝毫不介意刘殊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邓姬,瞧我这记性。”刘殊还是不知道邓蝉是谁,但是姓邓都能到这里来的,只有皇太后的娘家人。
刘殊笑了几声,又和邓蝉说话起来。梁萦笑了笑,坐在那里喝蜜水。她要和身边的贵女说话,口渴的快,喝的也多。不多时,就起身来,要去净房。
刘殊看见,回过头对身后的侍女耳语了几句。
邓不疑是天子近臣,又是刘偃看重的人,她不能对邓不疑直接做甚么。先不说江都王是够有那个能力能够撼动外戚,就凭借一个皇太后就能让他们变得缩手缩脚。
但是其他的呢,例如他的情人?
“梁姊?”邓蝉看着梁萦起身,想要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