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会,严冬才嘴角挂着笑意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换上稍微方便点的服装去主楼吃了早饭,结果却被告知,宋凯文昨天晚上连夜下山了。
陈三夜明显一宿没睡,双眼通红的跟他们诉苦,说昨天半夜1点多,也不知道宋凯文抽的什么疯,明明醉的直线都要走不了了,非要自己开车下山,门童哪敢放他走?他长得那么高,两三个值班的门童和服务生都没能拦住他,大堂光着脚跑到陈三夜那,把他叫起来,他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要把门童甩开上车了,他倒还挺安静,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闷着声音和人家撕扯,门童又不敢真的打他,挨了他好几下,陈三夜又叫了三四个人才把宋凯文按那了。
宋凯文到底是开酒吧的,估计自己在酒吧还兼职安保工作,四个人按着他还在那挣扎呢,气的陈三夜骂着说:“你特么是不是有病?谁特么都治不了你了是吧,非得大半夜吧江朝叫起来你才能老实点是吧?!”
没想到一直咬着牙不说话,甚至刚才撕扯中拳脚无眼,众人再小心也难免有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都连哼都不哼一声的宋凯文突然开口了,他本来恶狠狠的蹬着众人,忽然眼睛都红了,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低吼:“别他妈的叫他!”
然后就泄了劲儿似的,众人感觉他不再挣扎,就松开了他,结果他直接就坐地上了,然后摔着木屐开始哭,他身上还穿着三夜山庄的衣服,那布料舒服但不耐剐蹭,把陈三夜心疼的不行。
宋凯文原本是低着头默默流泪,然后嘴上低声也不知道再骂着什么,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他个子大,眼泪都比别人大,不一会把衣服都哭湿了。
陈三夜也不能让这么多人在这看着他丢人,看他不再闹,就让除了值班的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一个人陪着他在地上坐着。
也不知道宋凯文一米九多的一个大男人,哪来的那么多金豆子,等他哭的差不多了,天都见亮了。
他哭够了,酒劲儿可能也散过去了,倒是不再闹,问他什么也不说,就是一句:我要下山。要是不让他开车,他就要自己走回去。
春山在郊区,开车回市区至少都要一个小时,距离春山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至少也要走半个多小时,这还不算上他得先自己走下山。
陈三夜没办法,别人他又不放心,只好自己开车把他送了回去,心里想着这边,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这会刚进门。
陈三夜这边跟严冬秦浩铭大吐苦水,江潮也起来了,过来吃早饭,另外几个人据说昨天喝大了这点还睡着呢。
他神色如常的和他们打了招呼,陈三夜没吐完的苦水就憋回了肚子里,他有点呆愣的看着江潮拿了早餐,坐在他们旁边,还把油条和剥了皮的茶叶蛋蛋摆成了某种器官模样给严冬看。
然后二了吧唧的开口:“陈老板,你这不行啊,大早晨的你得打点儿豆汁儿啊,牛奶不符合你的形象。”
陈三夜这个人,心是真的大。
他问:“诶,钱二爷,你昨儿和kevin怎么了?”
一桌上几个人都是一阵静默,反倒是江潮毫不介意:“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呀?”
陈三夜这个人,心眼儿是真的缺。
他说:“没怎么他大半夜的作妖儿,哭着喊着要下山,说啥也不在我这儿呆了。他那个头可真不是白长的,三四个人都没按住他……要不是我躲的快,我就破了相了!”
秦浩铭冷道:“他那个个头不是白长的,我看你这个头儿倒是白长的,你那脑子就用来垫身高了吧?”
陈三夜这才觉出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结果江潮还是一脸茫然:“啊……没事没事,我是真不知道他怎么了,我昨儿回屋又喝了点儿,断片儿了……”
话说到这里,陈三夜也就不再追问了,他虽然还是挺好奇的,但刚被秦浩铭说过用来垫身高的脑子还是明白,不管是不是真的断片儿,江潮不大愿意提了。
一顿饭因为这个由头有点尴尬,爬山自然也去不了了,几个人干脆又换回了三夜山庄的衣服,在山庄里惬意的浪费时间。
陈烁等人是跟着宋凯文来的,此时宋凯文走了,他们也不好再呆,吃过饭就走了,走的时候还顺便开走了宋凯文那辆保时捷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