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脖饮下一杯酒，忆秦娥看着远处的海面，已然沉浸在往事中。

她又道：“就这样，静笙长老成了我的师父，我还算运气不错，她是个好师父，也很疼爱我。当时我还不知道雨桑的名字，是师父告诉我，那个盲人少年应该是西山韩家的六公子韩雨桑。韩家是修仙界的名门世家，韩老爷有十个儿子，不乏天资出众者。雨桑并非正室所出，又先天失明，处境并不好。”

陆雨道：“名门世家的弱者往往生不如死。”

忆秦娥意外于他在这时插话，插的又是这么一句话，看了看他，道：“我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我想你说的不错。雨桑是很痛苦的，我曾经去韩家看过他，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快点强大起来好去帮他。可是我的速度远远追不上他，就像在那条黑漆漆的巷子里，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等到我可以帮他时，他已经不需要帮助了。”

陪她连饮数杯，陆雨道：“知道他为何不喜欢你吗？”

忆秦娥道：“因为他瞎。”

陆雨笑道：“因为你总是想帮他，所以在你眼里，他好像还是个弱者。”

忆秦娥怔了怔，垂下眼眸，想了一些事情，更明白这话中的道理。

爱有时让人盲目，看不清何为对方所需，一味做着他最讨厌的事，然后感动了自己。

长叹一声，忆秦娥道：“谢谢你告诉我。你是个容易让人喜欢的男人，我很久没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

这时红胡子走了过来，立在不远处，大约是要说春色楼里的事。

陆雨饮尽手中的一杯酒，便起身向忆秦娥告辞了。

北冥王宫内，正和风雪下棋的陆为霜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道：“小雪，我很小吗？”

风雪道：“霜姐，我不知道你多大。”

陆为霜道：“你不会看吗？”

风雪迷茫地看着她，道：“我看不出来。”

殿内并没有男子，陆为霜便脱了宽松的外衫，挺直腰板，道：“现在看出来了吗？”

风雪望着她被抹胸紧紧包裹的双峰，脸上一红，道：“我还以为你问的是年龄。这个你不算小罢，呃，反正比我大。”

“跟你这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比的。”陆为霜瞥了她胸口一眼，道：“我喝了酒都分不出你是男是女。”

风雪满脸通红，陆为霜向殿内的十几个侍女道：“来来来，都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