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冷哼一声,道:“刚才让你们走不走,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
剑风挥至,一念之间,钱仪生掷出金刀挡在了妻子身前,自己以身护住了钱蔷。
金刀断裂,师娘魂飞魄散,血从师父脸上滴落,钱蔷呆住了。黑衣男子哈哈一笑,带着妖王的两个孩子化光而去。
“别再自责了,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比较近。”
“不关你的事,杀你师娘的是那名黑衣客。”
这些话师父说了很多次,可是钱蔷始终不能原谅自己。他想若是他没有去,师父和师娘都可以活下来,或者死的是他,结局也很完美。
不该活的人活了下来,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幸存者,这叁个字是对钱蔷莫大的讥讽,每一次听人提起当年的事,都锥心刺骨地痛。
“贤侄,你师父还在为你师娘的死耿耿于怀么?”陆渊忽然问道。
钱蔷回过神,涩声道:“师父与师娘伉俪情深,自然难以释怀。其实不止是他,晚辈我也铭记在心,只盼哪一日能替师娘报仇雪恨。”
夏鲤闻言看他一眼,转脸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陆渊叹了声气,道:“当年我便说了,不要去追杀那两个孩子。你们叁大门派执意如此,徒添伤亡。”
钱蔷默然不语。演武场上,陆凤仪与钱仪生斗了数百回合,胜负难分。
刀光一收,钱仪生衣衫舞动,后退数丈,笑道:“我痴长凤仪几百岁,叁百招内不能取胜,已是输了。”
陆渊笑道:“仪生过谦了,分明是你让着凤仪罢了。”
陆凤仪收了剑,躬身拱手道:“多谢前辈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