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闻言,一时语塞,眼中愤懑淡去,不忍之色更深。
他从袖中拿出手帕递给她,道:“好了,我不和你计较了。”
陆为霜接过手帕擦了把脸,闻着一股脂粉味,抖开来看了看,见上面绣着并蒂莲花和一个蝇头小楷的萱字,便知道是个名字里带萱字的相好送他的,不禁好笑。
陆雨道:“过几日我要去璇玑宫见见那位梁宫主。”
陆为霜道:“你又看上梁飞燕了?听说她修为很高,不好惹,你悠着点。”
陆雨正欲解释是因为梁飞燕知道巫山宗的事,又想不妨弄清楚了再告诉她,便没作声。
北冥的天空是灰白色的,连绵雪山高耸,海风冰冷,吹得两人长发舞动。
陆为霜手中多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两口,道:“你说继承了太一无情道的人,真的不能恢复了么?”
陆雨道:“自我有记忆,五万年来,从未有过例外。”
这个问题她问了多少次,这个答案他便说了多少次。
陆为霜看着远处的雪山,目光茫然,道:“可他是天才,天才总是有例外的。”
陆雨道:“你想回去看他么?”
陆为霜默然半晌,道:“我不敢。”
陆雨笑了笑,从她手中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道:“别折磨自己了,去找个喜欢的男人,做个正常人不好么?”
没有回应,安静了许久,天空中雪花飘落,一片片落在他和陆为霜的发上,身上。
陆为霜靠在他怀中,闭上眼睛,喃喃道:“墨云拖雨过西楼,水东流,晚烟收。柳外残阳,回照动帘钩。今夜巫山真个好,花未落,酒新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