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鲤摸了摸额头,离他远了些,道:“奴知道你也不想回去,所以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
陆雨默然片刻,道:“可是这样瞒着她,未免有点残忍,你又不是不明白她的苦。”
夏鲤低头看着地面,心中酸楚,轻声道:“奴自然知道,可是分身便不能有自己的选择么?奴走了,凤仪怎么办?我们已经定亲了。”
陆雨迟疑不决,夏鲤便抽抽搭搭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用衣袖擦着脸,道:“你不答应便算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陆雨叹了声气,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夏鲤回过头,已是一张明媚的笑脸,道了声谢,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陆雨又坐上墙头,那姑娘已经回房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秋千在风中摇摆。
他想起这半阙《蝶恋花》: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反被无情恼。
夏鲤自知耽搁久了,回到馥春记随便买了几盒胭脂水粉,匆匆去找陆凤仪。
走进茶楼,看见他坐在窗口吃着茶,还是那副冷冷清清,不食烟火的样子。可偏偏这样一个人,也会为她的家事操心,为她的兄长去找什么青蚨子母蛊。
他不是为了人情,他根本不懂这些,他就是想她开心罢了。
夏鲤眼眶一热,适才在陆雨面前是假哭,这会儿倒真哭了。
刚转身过去拭泪,陆凤仪便看见她了,走过来道:“怎么哭了?”
夏鲤哽咽道:“奴排了好久的队,新出的胭脂最后一盒被前面那人买走了……”
陆凤仪:“……”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女人的伤心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他安慰道:“无妨,你用什么胭脂都好看,反正我也分不清的。”
夏鲤瞪他一眼,又撑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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