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燕出了亭子,腾空一转便止住了去势,轻盈如蝶地落在一块大青石上,却发觉足下冰凉,低头一看,一只绣鞋没了。
陆雨拿着她的鞋,笑道:“梁宫主,用凤凰果来换你的鞋怎么样?”
梁飞燕冷冷道:“你想得美。”说罢,手中多出一柄寒光夺目的长剑,飞身向他刺来。
陆雨收了她的鞋,亦出剑招架,一面笑道:“你不要你的鞋,便是送给我了,我必然好生珍藏,日夜把玩。”
梁飞燕听他出言调戏,更加恼怒,剑光霍霍,片刻不停。陆雨转眼与她过了几十招,道:“听说梁宫主最是厌恶男子,难道曾经被人辜负过么?你这样恨她,莫非是她抢了你的男人?”
梁飞燕不作声,双眸恨意闪动,剑上力道骤增,几欲将他碎尸万段。
陆雨与她交手并不轻松,见她如此动怒却哈哈大笑。忽而一道剑风袭来,他也未躲,所戴的面具被剑风击碎,梁飞燕看见那张脸,浑似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地僵住了。
鸳鸯温梦,一朝为空,梦醒尚心寒。她的痴恋与怨念都寄托于这张冰清玉润的容颜,若是从未得到也无妨,可怜明明赐予她又收回,叫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陆雨心中叹息,动作却丝毫不慢,劈手抢过她身上的匣子,化光便走。
她的分身竟变作他的模样来戏耍自己!梁飞燕回过神,气得浑身发抖,颤声念动口诀,开启法阵欲将陆雨困杀此处。
四周光幕合拢,势不可挡,陆雨无路可走,只得以结界护住自身。
梁飞燕道:“此乃千绝天煞阵,纵然你是神器之灵,也逃脱不得。我原本不想杀你,你却与那贱人一个德行,非要找死!”
陆雨道:“梁宫主,我是她的分身,深知女子之心。我既然来找你,又岂会不留后路呢?”
那厢依依捧着日月仪,紧张地看着更漏,见子时已至郎未至,咽了下口水,念道:“上极无上,日月同天。”
陆雨微微一笑,道:“梁宫主,但愿我们后会无期。”说罢,凭空消失在法阵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