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反咬 何暮楚 3106 字 3天前

狠狠扣下扳机的同时,薛寻野突然改变行动轨迹朝他们奔来,一声枪响,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划破黑暗击打在坚硬的墙体上,檀宥害怕地埋头呜呜直哭,眼泪洇湿alpha的衣领,给予他安全感的alpha却毫不留情把他往空中一抛——

omega颈后的抑制贴片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呛鼻的螺蛳粉味儿砸在邢嚣怀中,后者“操”了一声,到底是没松开手,无奈而不情愿地为omega释放着安抚信息素。

急促的步伐消失在楼上,薛寻野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程谓为自己错估薛寻野的路线而负气,手探进檀宥的短裙底下一摸,只摸到一片滑腻的皮肤,u盘已经不在了。

整个楼道回荡着吓坏了的omega哼哼唧唧的哭啼,程谓换用手枪撩开檀宥的裙摆,贴着他的那处软/肉顶了顶,心烦道:“闭嘴。”

邢嚣直接一个手刀把檀宥劈晕,呼了口气问程谓还追不追了,程谓用衣角擦擦枪口,将两斤重的武器别到腰间:“追,肯定得追。”

委托人的东西被另一个目标对象劫去,怎么想都绝不会是好事。

邢嚣要把蜷在臂弯里的小麻烦挪到老大怀中,程谓不接,从兜里掏出个御寒口罩摸索着给邢嚣戴上以抵挡空气中渐淡的螺蛳粉信息素:“别擅自划分工作,人我去追,你负责把檀宥带回工作室,别让他跑了。”

邢嚣骂骂咧咧地走了,也没敢骂太狠,就诅咒老大在今年生日之前被随便哪个alpha标记一下,让老大也尝尝被制服的滋味。

程谓都听在耳里,他哼出不屑的笑音,扶正脖子上的抑制项圈,从腰间摸出备用的匕首。

帕尔纳酒店从八层及以上全是客房区,程谓辨出楼梯间墙上的楼层数字“4”,放轻了脚步往上走,试图从空气中搜寻到烈焰的气味。

手边骤然掠过一阵疾风,程谓心里一沉,忽袭手腕的疼痛致使他松开了手,匕首摔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继而程谓被熟悉的alpha揽着腰身按在墙上,薛寻野的低笑钻进耳畔,程谓费劲寻找的烈焰信息素热情而霸道地将他拥抱——

他忘了自己子弹耗尽,下意识就要摸腰间的枪支,薛寻野早有预料,用一只手就轻松地桎梏住他的两只手高举头顶,防咬器的冰凉金属慢悠悠地蹭过他的脸蛋。

“……滚。”程谓别开脸躲过这种没有温度的触感。

薛寻野肆无忌惮地把手探到程谓的衣服里掐了把柔软的腰间肉,程谓反应极大地颤了一下,哪管得上顶尖级的omega还有什么优势,抬起脚用力地踩上混蛋alpha的脚背,脚掌恶劣地施力碾下去。

薛寻野却没呼痛,指尖撩拨似的轻轻挠过程谓的脊梁——他的omega变化太大了,但仍是让他爱不释手。

“一只小omega也敢朝我开枪,活腻了。”薛寻野贴着程谓的耳朵,湿凉的气息从防咬器的间隙内拂出来。

静谧中划过电流的轻响,灯亮了。

第4章 临时标记

在柔和光线下触及薛寻野的面容,程谓藏在抑制项圈下的腺体碾过一丝无以名状的刺痛,像谁的虎牙陷进他的皮肉里留下血印。

抗拒的信息素从程谓的项圈底下逸出来,几近于无的雪绒花淡香如同春日山头的细雪一碰阳光便消融,炽热的烈焰气息仿佛担心灼伤了omega而减弱了一些。

薛寻野低头看着镜片后那双微垂的眼睛稍一愣神,正思考着程谓是不是在向他示弱,程谓便盯准他松懈的分秒狠劲挣开桎梏抽走他别在腰侧的枪械。

局势扭转,程谓握着薛寻野的斑蝰蛇手枪抵在它主人的腹部上,尽管禁锢于alpha的臂膀中看起来仍像被压制一方,但程谓已全然放松下来,眼里赤裸裸的尽是挑衅:“小屁孩儿,开枪而已,家常便饭了。”

omega凌厉的眉眼间无半分对极限级alpha的恐惧,年少时在这张脸上浮荡过的欲浪在时间的推移中悄悄退潮,冷漠得像得不到滋润而干涸的滩地。

薛寻野摸了摸兜,察觉腹部的枪又顶得深了些,他笑了笑,从口袋拖出一副手铐在程谓面前晃了晃:“不用紧张,我身上唯一的武器在你手上。”

他利索地把自己铐上,双手伸给程谓,添一句好心的指引:“钥匙在我兜里,你可以拿去。”

高等级的alpha都是狡猾的生物,哪怕是自己的手下程谓都时常留有一丝警惕心,他握紧枪械从薛寻野的腹部移开,瞄向对方的小腿外侧打出一枪,可穿透软体防弹衣的子弹轻轻松松划破薛寻野的裤腿擦着他的皮肤留下长约五公分的浅伤。

只有sss级的alpha淌着血像狗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原本每秒二十米的行走速度被迫成了蹒跚,程谓才放心拽了铐链牵引薛寻野往楼上走。

耳机里邢嚣简洁描述着酒店内外的状况,电路总闸开启后工作人员将酒店封锁了,餐厅各处的监控皆被人为破坏,楼层负责人无法查究是谁安放的信号屏蔽器。

“监控你给破坏的?”程谓问。

薛寻野差点应一句“是”,发现程谓轻按着耳机没看他,他撇嘴把话憋回去。

“监控那玩意儿对我们来说形同虚设,搞它浪费时间?”邢嚣说。

程谓回身看一眼,撞见薛寻野似笑非笑的眼神,登时明白是谁搞的鬼。

他扯一把铐链让薛寻野跟上,拐入十六层的走廊前朝通风窗下俯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安全。”邢嚣把昏迷的檀宥扔进车后座,甩上门后松了松腕关节,“你呢,逮到目标没?”

程谓拖着薛寻野停在1608房门前,说了串只有邢嚣听得懂的暗号:“630426。”

六千万到账——目标已逮到。

摘下耳机,程谓敲了敲房门:“房卡。”

薛寻野抬了抬被铐住的双手:“藏裤裆里了,自己掏。”

omega警告的视线扫来,薛寻野倚在门栏上轻笑:“这么不经逗,我要说我刚才偷偷把房卡插你裤腰里你是不是得朝我脑门儿崩子弹了?”

程谓算是看出来了,所谓的sss级alpha就一满嘴荤话的痞子。他从薛寻野口袋摸出房卡开门,先把人推进去,自己随后把门锁上。

屋里景象与他所想的大有出入,原以为的满墙战术装备并没出现,倒是充满了生活气息,扣在置物台上的揭面头盔,茶几上掐了几枚烟蒂的玻璃烟灰缸,捏瘪的啤酒罐蜷缩在沙发边,待机的笔电正插着电,幽蓝的小灯一闪一闪。

程谓捏着无线鼠标晃开屏幕,薛寻野陷在沙发里,受伤的腿搭在茶几上:“密码是五个x两个c一个w,后三个小写。”

毫无保留的薛寻野让程谓感到自己被轻蔑,他压着电脑合上,跷腿坐在茶几上面向薛寻野直截了当地审问:“檀宥盗取的商业机密你也需要?”

薛寻野被程谓交叠的双腿吸引着注意力,他见过这两条腿光/裸的样子,在阴仄潮湿的厕所隔间,那两条腿颤抖得只能倚着他才能维持站立的姿势,白花花的皮肤被弄脏时有种粘稠的美感。

偏偏程谓现在端着架子拒人千里,害他不得不放弃追忆那场十年前的美梦:“作为一名情报商,我对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