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挚也只有三场戏而已,但是因为是每天一场,所以也没法提前回b市。他三天的戏份全在上午,每天早早收了工,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好想庄导啊, 想跟庄导视频。
……可是得忍到晚上才行。
这事说来话长,第一天,林挚收工以后微信轰炸庄映棠——其实也只发了七条而已——结果晚上就被骂了。
“……没戏拍不能看别人怎么演吗?不会看剧本吗?你拍《关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不思进取的!你才几岁?连个代表作都没有, 就想退休了?”
于是,林挚再也不敢在工作时间骚扰庄导了。
好不容易盼到领了晚上的盒饭——这意味着夜幕降临,正式进入庄映棠的休息时间。林挚三两口吃完了,然后拿起手机, 迫不及待地发出视频邀请。
不多时,视频接通, 庄映棠那张完美的脸出现在林挚的手机屏幕上。林挚有些贪婪地摩挲着屏幕,问道:“您现在在做什么呢?”
庄映棠淡淡道:“工作。”
林挚有些发愁,自打自己来了 c 市,男神就一直对自己这么冷淡。每天跟他视频, 他从头到尾都在书房工作。也许他应该识趣地跟男神说晚安才对,可林挚却不愿意。他太想庄映棠了,哪怕庄映棠什么都不说,他只看着他的脸也能津津有味地看一晚上。
林挚又道:“我明天就能回去啦, 下午我去买了特产,您要不要看看?”说着他把下午的战利品大包小包地摆出来:“您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明天上午还可以出去的。”
庄映棠摇摇头:“不用,你就好好在剧组呆着,不用拍戏的时候学学别人的表演技巧也好。你是来工作,又不是来旅游的,天天瞎逛什么街?”
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林挚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他有些发愁,他们分开三天了,结果男神一天比一天冷淡,再这样下去他们岂不是要从头开始了?林挚顿时有些紧张,说出来的话也来不及过一遍脑子了。鬼使神差地,林挚忽然就问了一句:“您想我吗?”
林挚话音一落,视频就好像卡住了一般,庄映棠有好几秒没动,也不出声。然后,他的手机突然倒了,于是林挚的屏幕里就只剩下了一个精致的下巴尖儿。庄映棠略带愠怒的声音隔着两个城市传过来:“谁、谁想你了?”
次日晚上八点,林挚终于风尘仆仆地从机场回到了庄映棠的家里。客厅的灯一盏也没有开,唯一的光源是餐桌上摆着的烛台。烛台旁边坐着的,是昨天口口声声地说一点也不想他的庄映棠。
温柔的烛火给餐桌上的食物镀上了一层柔光,庄映棠本就俊美无双的脸,也由此变得愈发秀色可餐了。林挚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儿发干,他呆呆地看着庄映棠,问道:“这些……都是您准备的吗?”
庄映棠摇了摇头:“说什么傻话呢?大部分当然是张阿姨的手艺,不过……”他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菜,有些苦恼地思索着,最后勉强道:“这盘沙拉里,军功章有我一半。”
懂了,林挚想,可能沙拉汁是他挤上去的。他这样想着,便笑了起来。庄映棠恼羞成怒:“术业有专攻懂不懂?你难道非得吃我的手艺吗?我可不想吃!”
林挚连忙敛住笑意,连声附和,见庄映棠心意稍平,又小声道:“其实您能准备这些,我看着都已经很开心了,哪怕桌子上只有两盘儿速冻饺子,我都能高兴得飞起来。”
庄映棠撇撇嘴:“你就哄我高兴吧。”不过他看起来是真的高兴。庄映棠开了瓶红酒,还给林挚倒了半杯,道:“明天上午没有你的戏吧?那就允许你喝一点儿。”
——他倒是把林挚的酒量拿捏得挺精准,要是再多倒一点儿,林挚今天晚上没准就得睡餐厅。
因为林挚本人是个真·一杯倒,庄映棠平时轻易不准他碰酒。此时,林挚端着酒杯,狐疑地看着庄映棠。庄映棠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就一杯底而已,也就助个兴。”
林挚依旧谨慎地没有动作,他心里想,你把我灌趴下了,待会儿的前戏难道你自己来吗?
庄映棠见暗示无效,索性直言道:“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那我跟你直说了吧。你看,咱俩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让着你。可我的初衷可不是这样啊,所以,今天,我要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