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看着庄导俊美和善的脸,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励,他不假思索地说:“因为林哥人好啊!”
林挚:“……”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想让这小子再面试下去了。
就听庄映棠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他人好,所以你想跟着他;那你没有选我,是因为我人不好吗?”
林挚扶额,看吧,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顾盼可没领教过庄映棠的刁钻路数,完全被他问愣住了。他磕磕绊绊地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顾盼这才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不妥,赶紧找补道:“我不是说您人不好——您就是真不好,我也不知道啊!”
林挚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为什么要加上那后半句!要不是他比较了解顾盼,简直就要以为他是当面嘲讽庄映棠了。
林挚一脸木然,大概是打定主意要放弃了这个蠢货了。他只希望庄映棠不要被他这经纪人惹得迁怒自己。
幸好庄映棠大概也挺嫌弃顾盼,并不打算再面试下去了。恰好这会儿,服务员端上了庄映棠期盼已久的鸡汤面,他们便顺势止住了话头。林挚如释重负地递了一双筷子给庄映棠,同时不动声色地招呼顾盼:“吃饭吧。”
大概也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好,顾盼十分沮丧。他站起来道:“我去洗个手。”
庄映棠望着他的背影,随口道:“挺讲卫生的。”
林挚:“……”看吧,这种惨不忍睹的“面试”,毫无可取之处,害面试官只能夸一句“讲卫生”了!
林挚现在一点都不好奇顾盼的面试结果了——要是他是庄映棠,他大概希望这个蠢货离团队远一点不要拉低大家的平均智商。他殷勤地夹了一个烧卖放到庄映棠的盘子里:“沙葱羊肉馅儿,挺特别的。”
庄映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盼洗手的时间有点长。庄映棠和林挚都吃了半碗面了,他才回来。庄映棠一向要守着“食不言”的老规矩,他不说话,别人自然也不开口。
挺美味的一顿饭,结果林挚和顾盼各怀心思,一个吃得气闷,一个吃得煎熬。好不容易等庄映棠放下筷子,林挚去结账,而顾盼还想抓住最后的机会挣扎一下——虽然他资质不行,但是肯努力啊!
顾盼绞尽脑汁,建议道:“我要打车去地铁,捎你们一段吧。”
庄映棠摆了摆手:“不用了,酒店离的又不远,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庄映棠回到酒店,林挚担心他心里不痛快,更比以前殷勤了十倍。端茶倒水、拿衣服挤牙膏、恨不能连漱口水的温度都给庄映棠尝好。庄映棠却显得不怎么高兴。他冷眼旁观了半晌,忽然踹了林挚一脚:“你今天怎么回事?我问你,那个顾盼想跟着你,你要不要?”
林挚讨好地一笑:“连我都是你的。我身边的人,自然也得你喜欢啊。”
林挚哄庄映棠也是经验十足了,可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比如现在,林挚这句话刚说完,庄映棠的脸迅速就冷了下来,他哼一声,质问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林挚愕然:“这是怎么说的啊?”
庄映棠愈发不满,霍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顾盼我也见了几回,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能没数吗?再说,他不过说错了几句话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难道我就不能容别人说你几句好话么!”
林挚觉得十分冤枉。他是嫌顾盼不会说话,可他还不是担心庄映棠不高兴么——本来嘛,哪有他那样说话的?他的庄导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不过现在,惹得庄导不高兴的似乎是自己啊。
林挚搂住庄映棠低声哄劝:“你别生气,是我不对——我怎么会觉得你不讲道理啊,你就是我的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