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吃得很慢,可以看出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把空碗交给杨南予后就躺下了。
杨南予给他掖好被角,说了声“快休息”,就关了灯去洗碗。
等他蹑手蹑脚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赵叙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直盯着卧室的门。
杨南予问:“怎么还不睡?要上厕所吗?我扶你?”
赵叙看着他,直到他走到床边,才伸出被自己的手,拉住他:“上来一起睡。”
杨南予拍拍他的手背,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说道:“别闹了,你这病着呢,快睡,我睡沙发。”
这家民宿只剩这一间卧室,里面有张大沙发,杨南予勉强能在上面睡一宿。
“也好......免得把你传染了,不过你还是回房车睡吧,睡得好点。”赵叙笑得很勉强。
杨南予的心尖儿感觉被扎了下,连忙道:“我不是怕你传染,我是睡相不好,怕压到你。我不回了,就在这儿睡,守着你。你赶紧睡,啊。我也有点困了。”
赵叙低低地“嗯”了声,闭上了眼睛。床头昏暗的夜灯勾出他下巴的棱角。
杨南予约摸受心理影响,觉得他的下巴瘦削得厉害,比刚认识时尖一些。
两个人出来旅游,总有一个人负责当猪,另一个负责当爹。
鉴于赵叙在他面前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杨南予毫无愧疚地当了一个多月的猪。
但有些地方,其实赵叙也没去过,全是用心做攻略,用爱带他玩。
而他却下意识地忽略了赵叙的状况。
杨南予忽然想抱一下赵叙,还想亲两口,但怕把他弄醒了。
便轻手轻脚躺到沙发上,蜷在被子里,默默地想:
赵叙这么好看一人摆在面前,我怎么还有心思拍其他东西啊?我真是脑残又土鳖啊。
睡了一会儿,杨南予梦到一脚踩空,失重感猛地袭来。
只听“砰”一声,他的后脑勺磕到了硬物上,紧接而来的是重物压在身上的感觉,那重物还有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槽......”
杨南予醒了,他揉着后脑勺,惊异地发现他上半身正横在床尾,疑似被人抱上床而未遂。
而罪魁祸首此时稳稳地跪在地上,脸趴在他肚子上,看着好像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乏力,还是丢脸。
杨南予没搞清楚他是要干嘛,小心地问道:“叙哥?你要上厕所?”
赵叙仍埋着头,好久才道:“土豆,你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