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清风温婉，风中微凉。

商奶奶早早就睡了。

三人在阳台上喝着果汁。

米小小迎着风，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或许是发丝拂面的微痒感吧。

“小小，盖上毯子吧。”商战缕拿了一条薄毯过来，递给米小小。

米小小刚出院，还不能受凉。

米小小接过，盖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时，暖和不少。

“战缕，奶奶真的痊愈了吗？”米小小酝酿很久，还是看着他问出口。

商奶奶已经不止一次忘记一件事情了。

说巧合，太逃避现实了。

商战缕微愣，看着米小小清澈的眼睛。

他看向阳台上的小花，“你看出来了？”

也是，米小小是学医的。

她对人的身体，有着比常人更加的敏锐感。

“既然没有好，为什么让她出院？”米小小沉声问。

商奶奶不是应该接受医院的治疗吗？

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把她接回家呢。

“奶奶今年已经九十岁了，手脚麻利，身体健康，可事实是，她的身体已经是垂暮，没有回天之力了，勉强治疗的话，是可以延续她几个月的生命，可这样的话，她会很痛苦，我不想她的余生，在痛苦中过去，我希望她是安祥的离开这个世界。”商战缕轻声说到。

他声音平淡，如白开水一般，没有多余的味道。

可是，在场的人，能感受到其中，他做了多少次挣扎的选择。

才最后，选择了这一个。

米小小被思绪感染，微微闭上了眼。

回天无力。

人生苦短。

亲人的最痛。

他们可以因为想留住亲人，而千方百计，倾家荡产。

可有几个人，能放任几个月的消失。

而换一场无痛无伤的晚年。

他不是绝情，而是看重他唯一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