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杜鱼虾就在很苦逼地返工。
刘督抱着一团白色的床单匆匆走过,看到布草车下意识顿了顿步子,一眼没看到人,翻翻布草车上的单子,发现是杜昱。
“杜昱,还没做完么?你今天不是早班吗?”刘督朝房里喊了一声。
早班下午四点下班,现在都已经将近六点了。
“快了,”杜昱从卫生间里钻出个脑袋,咧嘴一笑,“刘督。”
刘督反应过来,“又返工?”
杜昱“嗯”了一声。
刘督看杜昱的反应还算自然,本不该多嘴,但记得这个大小伙平日都很规矩,不爱惹是生非,想了想还是说道:“最近事有些多,自己要注意调整,做标的时候也要认真些,别丢三落四的……”
她捻了捻怀着的床单,“刚才就有人连床单都忘了收。”
杜昱应下。
刘督又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抱着床单走了。
杜昱将马桶刷得焕然一新,好不容易才得了王督一个轻飘飘的“哼”,今天的份算是过了。
刷得着实有些恶心,杜昱今天连冬瓜都不想吃了,瞥了一眼员工食堂,掉头回了宿舍——
刚打开门就听到一些细碎的、不合时宜的声音,杜昱愣了愣,马上退了出来。
他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室友回来了,还带了个女孩子回来打|炮。
杜昱莫名感到一阵尴尬。
手插在兜里,杜昱依着墙站了会,发现里面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由得为他室友的体力点了个赞。这种时候应该抽支烟应景,可惜作为一个穷逼,他没有配备这种东西 。
站了会,觉得无聊,杜昱决定去外面溜达一圈。
天刚刚擦黑,酒店外热闹得一塌糊涂。杜昱单枪匹马手揣着兜漫无目的地瞎逛,直至今日,他已经会有一种很深的断层感,点点滴滴的小事都在提醒他与社会的格格不入。
这与刑期长短无关,但凡进出过监狱的人都难逃这种感觉。
杜昱找了个位置坐下,高中生模样的人穿着校服打打闹闹经过,校服的样式还有些眼熟,正是七中标志性的校服。这么多年过去,七中竟然还在沿用,也算是古老的传承了。
“嗳?你怎么在这?”一道有些欠揍的声音传来。
杜昱偏头一看,竟然是王督的儿子,那个天天浑水摸鱼的油条子。杜昱随意地点了点头,着实想不起这位小公子的名号。
不过显然小公子对杜昱也一无所知,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发现一片空白,只知道对方是客房部的保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