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四年之前,警局当,江秩看着坐在拘留室当沉默不言的少年问:“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拘留室的镜子是单面的,从里面并没有办法看到一切,外面却看的清清楚楚的。少年抱住双腿,蜷缩在椅子的一角,狼狈而又令人怜惜。
柳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回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肯说。”
江秩问:“你觉得是这孩子杀了人吗?”
柳勰反问:“你觉得呢?”
江秩道:“不像。”
柳勰道:“我也这么觉得,我看到这孩子时,他浑身是血的抱着受害人,在外求救,不像是他杀的样子。”
可是偏偏受害人家属一口咬定,是两人玩闹之间,那孩子不小心伤了受害人导致受害人意外大出血而死,而凶器初步检查上也有那孩子的指纹。
铁证如山认证物证都有他没有办法,再加上受害人家属在闹,他只能先拘留了,这孩子问一问情况,但这孩子却仿佛失了魂一般,什么也不肯说。
说来也是巧合,他原本追头上一件珠宝失窃案的线索,所有线索都指向被害人王一伟代替父亲去取被偷窃的珠宝转交给卖家,可偏偏上天都帮那群坏人,他来晚了一步,什么都没有查到。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还那个少年的清白。
柳勰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江秩道:“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有线索。”
离开前,江秩又看了一眼,独自坐在拘留室当的少年,心有所悸动,他摇了摇头,笑着问柳勰:“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柳勰翻了翻案卷道:“孔渝。”
那时的他们,一个意气风发正值鼎盛,另外一个深陷泥沼狼狈不堪,可命运的轨迹已经开始转动。
终于江秩柳勰在医院询问值班护士,受害人的遗言之后,确定少年不会是凶,找到决定性证据,最终为少年洗刷冤屈。
少年离开之时,柳勰特地将他送到警局门口。
过年的哥哥和母亲一脸感激的看向柳勰道:“柳警官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一直沉默不言的少年,抬起头看了看他。
柳勰笑道:“严重了,这是我应做的事情,要不是我的同事发现关键性证据,小孩子恐怕也不能这么轻易出来,可惜他不在。”
他怜惜的看了看少年对他哥哥道:“好好开解他。”
孔淮点点头。
这一家苦命的人离开之后,江秩姗姗来迟。
柳勰道:“你来晚了,要不然就能跟那孩子家属见一面了。他们也能当面谢谢你这个恩人。”
江秩不在意的挥了挥。
江秩笑着对孔渝说:“这才是我们第一次的相遇。”
孔渝看着江秩道:“原来你也是我的恩人啊。”
江秩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不自在的道:“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也勉强是。”
这里已经出了寺庙,深山里人迹罕至,孔渝凑近抬起头轻轻咬了咬江秩的耳垂道:“那我要怎么谢谢你才好呢?我的大恩人。”
江秩道:“佛门清静之地,而且这附近人虽然少,但也有人经过,你在想什么呢。”
孔渝道:“当然是回去了,你在想什么呢!”
江秩尴尬的移开视线,两人的十指紧扣。
孔渝问道:“你们去找一伟那件珠宝盗窃案,就是两年前柳勰去卧底的那个珠宝盗窃案吗?”
江秩道:“是啊,我们跟进的那个案子整整两年,但每当我们有线索的时候,对方总能早我们一步。最后我和柳勰受到袭击。柳勰只能兵行险招假死脱身,实际上去a市他们另外一个据点做卧底。”
孔渝道:“你发现柳勰假死之后就去接应柳勰,对不对?你们最后查出来了吗?”
江秩摩挲着孔渝的道:“查出来了。”
谁能想到柳勰带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竟然是那个组织的层,他们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是因为他们受袭击,柳勰才开始觉得身边不对,转向暗线。
后来他们两人一明一暗,终于将这个跨境犯罪组织一网打尽。
说完江秩似想起什么一般对孔渝说:“你也见过柳勰的那个朋友,那场追悼会他来了。”
孔渝点点头道:“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啊。”
命运总是这样的弄人,人在不知情的时候,也许你与另外一人早有缘分。
四年前的a市,王一伟带着孔渝在a市闲逛道:“等下我替我爸爸取个东西,你在旁边等着。”
孔渝不解得问:“你要取什么东西啊?不能寄到家里来吗?非要你自己亲自跑这一趟。”
王一伟烦躁道:“不知道那个死老头在外面欠了别人的赌债,答应了别人什么乱八糟的要求。他受了脚伤来不了,非要我亲自跑这一趟。”
孔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王一伟笑了道:“反正来回的费用都是他们出,我刚好带你出来玩一趟。”
孔渝笑了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s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