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了?”苏子衾没回答坐在他对面直入正题。
“事情办妥了,福隐寺按贼人处置了他们。”李国源啪嗒一声松开手,茶壶盖正正落回原处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但度善那和尚就不好糊弄了,死活都不肯透露一个字。”
“如此便罢了,他不想说的如何都不会说的。”苏子衾起身,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你知道阁中还有其他女子吗?非家眷的。”
“其他女子?”李国源诧异,“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雪阁的通传武功不宜女子修炼,是以除了长老的女儿冬寻长史学习了家传武功之外,司雪阁哪里还有女子,你这问题问的可奇怪。”
“那爷爷除了你之外还有亲授之人吗?”苏子衾垂下眼帘冷不丁问了他这句话。
茶壶内的姜茶也早已凉透,但还是不时地飘出些姜味儿出来,苏子衾稍稍挪远了些。
“你是指?”李国源微诧不知他问你此是何意,“我自幼便跟在老阁主身边,除了我之外他绝无可能教过第二人。而衡水剑谱,天下间就只有一本,在你这里。”
苏子衾眉头皱了皱,“那逆水剑谱也只有一本吗?”
“嗯,你不是亲手烧了吗。”
“可是,我见阿姮用的正是逆水剑法。”苏子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当时爷爷同我说不准任何人再习此剑法才让我烧了的,就连这剑法的存在,在爷爷过世后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了。”
李国源瞪大眼道:“你不是怀疑我吧,虽然我冒充你的日子不少,但是我跟她连话都没说过一句,怎么可能会教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子衾蹙眉,“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本剑谱的?”
李国源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不知,不过在司雪阁内的记录名单上记着老阁主早年还收过一个徒弟,他可能会知道?”
“他叫什么,是不是姓柳?”
“阁里没人认识他,名单上也仅有粗潦一笔的记载而已。”
苏子衾沉默半晌才道:“爷爷为何不让人再习此剑法?”
李国源摇头,“他只说了不准,我没多问,但肯定有他的理由吧,连你都不知那我便更不知了。”
苏子衾思考片刻:“我出去一趟,老规矩。”说罢,披了件外衫就出门了,都没就给李国源反驳的余地。
“喂……”李国源喊出口的尾音被关闭的房门截断在室内。
又是这样,总让自己冒充他……
别人还好说,往榻上一窝几乎没有跟他说话的,就是那个叶琉涟,真是太让他头疼了,而且越长大越难缠!
虽是这样想的,他还是往衣柜方向走过去了。还想着有一年没再扮过苏子衾,自己长个子了,他的衣服可能不合身了,没想到一开衣柜就看到一身新的,单独放置熏了药香的衣裳,穿到身上居然刚刚好,顿时有种被他骗到的感觉!
叶琉涟一觉睡到了晚膳时间,伸了个大大懒腰,看看外面天色,已暗了下来。
“绿裳?”刚打开门就看到绿裳蹲在门边揪着手里的小花,嘴里还念念有词。
绿裳听到声音把花一扔就站了起来:“小姐,你醒啦。”
“嗯,你蹲这干嘛呢?”
“我看你睡的香就没扰你,还有上午周勉姑娘来找你说她出去玩了。”
“哦。”叶琉涟刚想问周勉绿裳就答了。
绿裳扭捏了半天才又开口道:“公子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
“哦。”叶琉涟还在想去找苏子衾呢,不知道他那孱弱体质淋了雨有没有事,还有他们是怎么从密道里出来的还不晓得呢,便随口应了一声,应完了才反应过来,“什么?叶琉清带姑娘回来了!”
绿裳点头,眼巴巴地瞧着叶琉涟。
“他还是第一次带姑娘回家呢。”叶琉涟眼睛咕噜咕噜转,想要去看,突然又想起在福隐寺时遇到的蔺孤容。
“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绿裳道:“听别人说是一商户人家的女儿,我没瞧见。”
“这样啊。”看来蔺孤容是注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不过这会儿她又想起来那事了,抬头问绿裳:“对了,我以前去过福隐寺吗?”
“啊?”绿裳还眼巴巴地等她去瞧叶琉清带回来的姑娘呢,没想她突然问了不相关的一句话。
“没有吧,未曾听你说要去。”绿裳细细回想了下,“不过有阵子你对福隐寺那棵祈愿树好像挺感兴趣的,听到有人议论就悄悄地听上一听。”
叶琉涟又问:“那是什么时候?”
“嗯……大概半年前?”绿裳也记不太清了,突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是去年你生辰前几日!”
“去年生辰啊……”叶琉涟思索良久,去年生辰前她在干嘛,好像记不清了,按理说不应该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绿裳见她呆愣半天小心探问道:“小姐,还去公子那吗?”
叶琉涟被这事闹的突然就没了心情,没看到绿裳脸上细微的失落。
“还是去瞧瞧吧。”叶琉涟转念一想,没准以后就是嫂嫂了,于是改了主意,反正看看又不会花多久,自己呆着忘掉的记忆又不会凭空回来。
绿裳一听登时醒了精神,小步跟了上去。
叶琉清正带了那姑娘在正厅,叶夫人和三位妾室均在场,叶琉涟进去的时候,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好。按理说叶琉清那个花花性子,难得带了姑娘回来,母亲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绷着脸呢?
“娘。”叶琉涟在外人面前礼仪还是要做到位的,对着叶夫人微微一福礼才凑过去,看着尴尬地站在叶琉清身边的姑娘道,“这就是兄长带回来的姑娘吗,生的好生水灵。”
王姨娘正可劲地给她使眼色,叶琉涟会意倒了一杯茶乖巧地递给母亲。
叶夫人脸色微缓接过抿了一小口放下道:“清儿,此事我不会同意的,不必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