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较幸运,当然也是因为住的囚室太糟糕了,她的是二人间。地面水平有些许倾斜,低处已经有水泛了上来,堆在墙角。水面上还有可疑的泡泡。
她的室友占据了上面的角落,在她进来的时候,挑衅般地握了下拳头,示意她别想着抢位置。
骑士队的人把门一锁,直接离开了。
君横以为师兄应该也关在监狱里。
就像兰斯顿之前说的那样,师兄不合常理地被判定为重刑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她本来就觉得库伯这个地方很奇怪,是兰斯顿再三告诉她,这个地方可以安全住下来,她才安心住着的。原来丫是唬人的?
反正衣服也不会脏,君横直接在湿的地方坐下,对面的女人看呆了眼。
君横问:“今天除了我,有别的人来过吗?”
“来来去去的人多了。”对面的女人一头短发,身上衣服脏得不行,脸上五官也看不清楚,声音很有力度。她说:“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君横:“连坐知道吗?他说我包庇逃犯。”
狱友挥了下手:“算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你会习惯的。”
她背靠着墙面,眯着眼睛打量对面。见君横在她肩头上的一只鸡窃窃私语,挪了下身体,不自在说:“算了,你还是坐过来吧。泡在那么脏的水里,是会生病的。”
“不不不,”君横转了个身,爬到水坑旁边说:“我就喜欢这个地方。你自己坐就好了。”
那女人皱了下眉,哼道:“随便你。”
君横身上工具不多,能用的几乎没有。
她从小鸡嘴里抠出了师兄那块染血的布条,又随手捡了块棱角稍显坚硬的石头,割破手指,将血一起抹上去。
左手点火,将它烧干净,洒到地上的水坑里。然后压着声音,开始默念口咒,寻找师兄的踪迹。
角落狱友睁开眼,朝着她那边看,但因为对方背对着她,藏得严实,什么也看不见。狐疑问道:“你在说什么?”
君横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继续憋气,看向水中显露出来的景象。
那水很脏,但因为脏得很透彻,这边又不反光,所以看得很清楚。
显然不是监狱。
视野开阔,地上印着彩色又意义不明的图画,柱子和墙面上还有精细的雕刻。房顶足有四米多高。周围环着十几盏灯,光从彩色的玻璃中透出,印下五彩斑斓的斑点。
师兄被绑在一个架子上,而架子立在一个高台上。台下站着一位穿黑袍的女人,还有一个穿罩衫、皮靴的肥胖中年男人,头发整齐向后梳去,脸上表情有些狰狞。
这个时代穿得起皮靴的人还是很少的,君横猜他肯定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