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长有研究生、本科生的女友,但她们的牌子都没她的硬,交个这样的女友,他顾矿长脸上也有了金光。
“是的,”他说:“大雅现在正能量、技术力量很弱,最近有一批数控矿车轮子,轴承孔内径超差废了,价值几十万,影响我矿石输送,一天上千万哪,总公司知道这事,最近可能在大雅召开安全品质现场会。”
“我听说了,所以才来求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给国风敞开你的大门。”
他迟疑地目测一下兰蕙,仿佛称一称她够不够分量,沉重地抬起手,抓起桌上电话,给大雅经理直拨,问三号罐笼之事。
大雅弋经理说:“对不起,顾矿长,今早调度会,生产技术科长讲,明天下料,工期可能要往后推迟一两天,咱们是老关系户,我正想和你老哥商量呐。
最近我公司定了香港j跨国集团公司集装箱一批角架,这两星期以来,夙兴夜寐,铸造、加工集中兵力打大会战。
找到这批活不容易,港方刚才来电话,必须履行合同协议,每月递交四千件,不然扣罚。
你是老客户了,稍缓,行不?希望你能给以我们宽容。”
“三天了,还没影子,算啦,等不及了,”顾矿长狠劲“啪”地拍下电话,又抓起矿区内部程控电话:
“业务科吗?李科长,你好,我想你呢,你亲去一趟大雅,告诉大雅生产经理,三号罐笼不用他们加工了,再把曲轨矿车左右销轴给国风,人家经理助理在我这里。”
顾矿长打完电话,兰蕙可真的要走了,她说:“大哥,我公司最近在北戴河一个新区盖了二十套法式别墅,你要,我们经理说,价格可以便宜。”
这回顾矿长“哈哈”地笑了,“兰蕙,好好干,你们经理可是清华高才啊。”
兰蕙吃了一惊,她可没想到代经理来自清华,“我告诉你,你要保密哦。我曾在总公司组织部待过,看过他的档案,他的档案当时没下到大雅,大雅书记到组织部看过。
代时兴是主动请缨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不像当时其他一些清华、北大学子要去英美。
他下来,不想以清华招牌吓唬人,因此,他在大雅一直隐瞒自己真实身份。”
顾矿长还讲了些代经理如何应聘国风、如何与十五个老工人一起艰苦创业的趣事。
最后顾矿长说:“我儿亦学机械,上海华东理工大学毕业,现在上海,吾亦想揆他趋此龙首山下戈壁滩上,砺炼砺炼,大丈夫当如此也,燕雀安知鸿皓之志哉。”
兰蕙抿嘴而笑,不亦乐乎,她早听说矿长大会讲话古白相间,皱眉一想说:“刘邦大街上见到秦王说的,与陈胜耕佣时想的,其意暗合。”
“不愧为复旦高才,”矿长笑道:“你帮我转告代经理,问他还要不要技术人才?我想让儿像代经理似的,先在下面泡两三年,实习车、铣、刨、钳最好。
钳是老爷车是爸,刨是金龟铣王八。”兰蕙忍禁不住,笑破肚子了,“嗤”的一声,差点没把嘴里阿尔卑斯巧克力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