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蕙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汽车、面包车、摩托车赶来,也没有抓到人。汪燕后悔的是:当时孔老板给红包之后,为了顾及面子,她没有立刻打开,这就是上海民间流行的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真实的写照。
汪燕哭了,在没有抓住嫌犯之前,她高兴不起来,兼职,到头来是南柯一梦,不过,上月挣了1万,聊解她内心失机的自责、对偷盗者螃蟹的恨。
“人面兽心的东西,咒你将来找个泼妇、大破鞋,一辈子不得安宁,不得好死!”她哥汪海涛也没有办法,派出所找不到人,他也没有预先安放追踪器,可以随时找到嫌犯。
汪海涛只好安慰他妹妹:“到年底给你买个新的,你晚上学习还要去,叫兰姐陪着,吸取这次教训,不要轻易相信人。”
大约安静了两周,汪燕想兼职这晚饭也是不好吃的,暗伏凶险,而晚上她再也不能倒到床上就睡,xiongshang好像有螃蟹抓,热呼呼的。
不是想孔老板,却是想幻象中的白马王子,如果真有那么个小伙子,对她一望深情,那该多好。
可是,在她认为手机再也找不到、准备买新的时,有人给她把盗走的手机,通过邮件寄给了她,看地址,就在本区。
拆开邮件以后,先给手机充电,有一点电了,打开看,她的心再次跳到胸口,但一会儿她平静下来。令她惊奇的是:寄来手机的人,就是经常给她发短信的机械人,这个人是谁?
秦总经理被拴在袋子里,被两个人一前一后攥着,像荡秋千一样荡了两下,在空中打了个问号,接着听到“轰”的一声。
面对死亡,秦总经理的灵魂已经出窍,似在空中坠落的刺激使他灵魂和肉体收缩到极限,脑子陷入混沌世界,等待地狱出现,阎王的审判。
他是信鬼神的,今年初八麒麟公司新年开工仪式,他亲点祭祀桌上的檀香和大蜡烛,那条七八斤的大草鱼、一筐锡箔、两筐金黄神纸、两筐500元、1000元、100元的冥国银行的冥币,都已经给了神和野鬼了,怎么还会出现出现这样的噩梦?
水从麻袋外淹进来,他和袋子一起下沉,他嘴巴大开,刚才空中打弧时吓的,水毫不客气地先入嘴,他吞了两口,呛得他从噩梦中醒来,他先活动背后的手,手腕被系绕着,头顶袋口,袋口并没有栓死,不曾打死结,秦总经理一下明白为什么这样?
他屏住气,坐起横着的身子,两手撑着站起来,听到水的嗡嗡声,他不由自主吸一口气,嘴和鼻子都吸进水,他全身力气向上顶,袋口被完全挣脱开,他站在水里,恨恨地大吸一口浑浊水上的夜气。
不过,这是臭水沟,他闻到污泥的陈臭味。沟不深,水淹到他脖子,他再扭动背后的手腕,绳子松了,原来是他们挑选的纸绳子,他用过这样的绳子,那么,他们是。。。。还是其中有人想救他?
手腕完全挣脱了绳子,还麻木得失去知觉,他两个手举出手腕来,在水上互相碰击,反复多次,麻木有所好转。大夏天,水是一点不冷,稍有点热,他看见了围绕厂区的围墙,以及围墙上露出老板别墅的上半身。
他一个狗爬式、举着手、似走似浮地移向沟边,水面上冒着大小水泡泡,鱼儿跃、田鸡跳,月亮从乌云出来,他看见水面上青萍荡漾,“救命啊。。。”他爬上沟沿,他只喊了一声,马上想到被人看见,将为成为千古笑话。
“这狗样的,原来是你!”他看见一棵树后躲着一个人,好像是王二麻子,就出气似的大呼一声,“你这人模狗样的,躲在这儿干什么?老子在洗澡,你偷看干什么?”
王麻子转过身去,拔腿就跑。
王麻子是第一个报案的,他先打电话给110报案,第二天又去了凤凰桥镇镇派出所报案,所长沈云鹏亲自接待他,让他在沙发上坐了,给他倒了杯茶,递了支烟。
沈所长叫侦破科的小玲做记录,小玲打开笔记本电脑、嘁嘁嚓嚓做记录:
我昨天夜里,打麻将回来,大约一点左右,想到老街东巷洗头敲背,赢的钱在袋(兜)里叮当响,叫得不行,丢掉两个它就惬意了。
我走小路穿过去,路边是一条沟,沟里满是青萍,大月亮,圆又圆,从黑云里出来了。田鸡叫,蛤蟆跳,我想这条沟里有黄鳝甲鱼的,正想着,听到对面围墙上有动静,围墙是我们麒麟公司的,一看,墙上骑着两个人,我还以为他们是鬼,吓了一大跳。
他们干什么?怎么上去的?我就躲在一棵没有修剪的腊梅树后,梅子壳刺我脸,窥见这两个人都戴黑头套,同时朝腊梅树看了看,我一动也不动,屏住呼吸,打枪的不要,不许田鸡跳到河里,你找死啊!
我想他俩是发现我的,行动加速了,从墙里拖上来一个沉甸甸的的东西,向这水沟里一扔,扑通一声,水就哗啦啦地跳起来了,沟里里开了锅。
先说这个袋子,也许对你们破案有用。第二天我看见是个老旧的大麻袋,我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哦,对了,记得了,三年前,我安徽的一个邻居约我上山,用五万伏高压电打野猪,他看守电闸,我看守一条人也走、野猪也走的跑的小路,怕高压电了人。
这次,大约给阎王爷烧了高香,运气好的不行,两头野猪,一公一母,调情戏耍,一打就是两只。我带了一只纤维袋,一只装不下。
真的是大野猪,黑毛大野猪,公的獠牙几寸长。附近有个细竹搭成的简易棚子,我去看看是不是有绳子、铁丝之类的东西,原来是个小憨息的棚子,主人要到山坡上打松子了。
我们那里妇女闲了上山打松子,松子可以做松香,可以卖钱。男爷们喝酒、抽烟的,有时候也去打,挣个烟酒钱。松树满山满坡都是,一个妇女一天要打五六百棵松树上的松子,现在好卖百十来块钱。
这个棚里有只老旧的大麻袋,角上缝了一块红布丁做记号,布丁已经褪色.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了松子就往外走,碰着个人,背着个篓子回来,我知道这是袋子的主,点个头打招呼:“大哥,我借用一下你的麻袋,装一下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