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给他饭菜的南墙喂食窗口,有人给这金銮蛇扔进活的老鼠、田鸡、垂死的鸟儿,同时,这西墙上门口咔嚓一声,从这墙内自动奔出一个和这墙一个颜色的门来。
斗室内开始金銮蛇追逐老鼠的战斗,有一只黑鼠嘴边须毛很长,眼睛黑亮,被人撂进来之后,它蹲在墙角边,这时金蛇发现了它的食物,就开始昂起头,吐着红信子。
这大约20平方米的斗室里,四面是白色的墙壁,地上是绿色的仿草地毛毯,草茎很短,半寸长吧,老鼠无法躲藏,邹老板看见老鼠在颤抖,尿水吓得流出来,在它看来这蛇是庞然大物,它无法抗拒只有逃跑,邹老板为它担心。
黑鼠以最快的速度逃跑,金蛇以最快的速度追击。青蛙在一边跳跃,这两样活物就是它的美餐,金蛇不吃这两个活蹦乱跳的精灵,它就要死。
金蛇紧追不舍,没有命的奔跑,这是一只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黑鼠,它非常灵巧、敏捷,金蛇要抓到很不容易,也要凭机智、巧妙。老鼠奔到墙脚边,它蹲着,金蛇伏在草茎里,它突然闪电般袭击,黑鼠向上跳起一米多高,脚再一蹬墙,就到了那边的墙上掉下来。
米西飞起也掉下来,它肚皮朝天脑袋着地,再见黑鼠时已经在最远的角落。它站着伸着两条黑腿,远远地看着米西,不管“米西”能否能否听懂,邹老板还是对蛇说:“你放了它吧。”
米西看见了青蛙,它是跳跃的能手,它可以从这头跳到那一头,金蛇要捕获它,也非易事。米西向前游去,它观察蛙和鼠的距离和动静,一个在两米之外的角落,一个在一米外蹲着,米西也停止游动,邹老板看得入神,无能论被逮的是蛙是鼠,他都不想看到。
而这两个活物,是米西中餐和晚餐,米西不吃,就饿,再几顿不吃,它就得死,邹老板觉得这三者之间,没有调和得余地。
于是,邹老板想到:一个公司吃掉一个公司是不是不可避免?强大的公司就像金銮蛇米西,它必须吃掉黑鼠或蛙才能生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是这样?秦老板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吃掉自己,而自己是不是那只会跳的青蛙、会跑到的鼠?
邹老板不承认,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就是鼠、就是青蛙,他想自己应该是蛇,却被劫在这里,等待挨宰。他的最后的结论就是: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吃掉你。
可是鼠和蛙显然没有能力抵抗金銮蛇,它没有利齿毒牙,也没有蛇的力量。秦老板想到了汪海涛和老乔,还有茂苹,现在茂苹就是“米西”,难道他就因为我曾经开除他而劫他邹老板?这似乎不合情理,也没有到这程度。
邹老板直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劫持他,就像民间谚语所言:把他装到麦瓮里,不知装他的人是谁。
可是这蛇还有个绝招:它在一米之内,张开嘴,可以把想吃的东西吞进肚里。那只青蛙,憋作力气要奔、要跳,他果然跳起两三米高远,落下来却掉在金蛇的嘴里。
那老鼠,看见青蛙掉进金蛇的嘴里,就没命的奔跑,似黑色的闪电,绕着斗室的墙脚,从邹老板老板脚边飞跃而过,有一次,从邹老板脚上“哧”地奔上他头顶,“吱。吱。吱”叫个不停,米西在脚下,却没有缠他身子上来。
邹老板对这两样东西都害怕,平时见了禁不住心跳身上起鸡皮疙瘩,更不要说在他身上驰骋,他自言自语也想对米西说:“不知为什么,见了你就像见了瘟神,你好像掏去我的灵魂,在黑暗的、肮脏的污水中洗涤,究竟是哪个瘟神让我和你们在一起,我在这里度日如年经受蛇鼠猴子的欺凌。”
邹老板拿拳头敲击着墙:“我一定要报仇找回我的自尊,我要跑出这个地方。”黑鼠坐在他头上,邹老板一把抓住就想往下摔,米西金蛇在他脚下盘作一团,头昂起来向他张开血红的大嘴,黑鼠在他手里叽叽叽哀叫个不停,“嗯,你是求我我帮助你,还是放掉你,放掉你,你还会落入它口。”
西边墙上门按时开了,在两个小时之内,米西如果追捕不到黑鼠田鸡,它只有喝西北风。黑鼠在他手里蹬腿叽叽之后,突然的不动了,邹老板看见黑鼠闭上眼睛,小腿伸直了,“是死了么?”是被米西吓死的,还是被我捏死的?
刚才,他确乎被惊吓不由自主地握住它身子。怕蛇是因为它毒牙有毒,被它咬了要死,还因为它总是生活在见不得人的阴暗的地方,这个秉性和劫持邹老板的歹徒差不多,歹徒也喜欢在“阴暗”之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