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火堆还没有熄灭,这边的,火苗很小了,火炭已经产生白灰,紫紫嫣红就把带来的刘基树放上,火苗马上蹿略开来,他们还得走一次,才能把刚才砍的,全部抱回来,但是,他俩回头时,又看见了那两只金钱豹,就在那边火堆边,走来走去。
这颠覆他俩野兽见到火不敢近来的观点,再一次心里紧张起来,那两只花豹走近来怎么办?那边不能过去,抱过来的,就凑合铺上算了。他对紫紫说:“抓紧时间,准备上树床。”
云千秋爬上树,眼睛就像警戒的麻雀,时刻盯住那边树上的金鹞,手要先把刚才砍下的杠杆一样的两根构树主杆,作为床两边的支杆,放好、扎好,但他不能集中注意力。
他在想;今晚安稳觉是没有了,豹子能不能爬上这树?这女贞树不粗,它是不是可以爬呢?如果它要爬,为了打击它,树边必须竖根防备的树杆。
想着,该一头搁在枝杈里的,却拴在主杆上了。搁在枝杈里,也要以藤条再绑一下。栓在树干上的要交叉几层。这双生主杆的女贞树上,都有一个枝杈,高度也差不多,这边绑了,那边放在枝杈里,有一头不坠下就行。
紫紫看见他干活有点呆迟、出错,感觉千秋心里不平静,想的太多,她说:“小马驹子,你的情绪一点不稳定,咱俩说好的,宁战死,不吓死。你是不是慌了?这不好,我爱的人,不该是这样的。你必须挺起来。”豹子不怕火,云千秋十分担忧紫紫嫣红,他不在乎自己死,他舍不得紫紫死。
但人在大祸降临前,总有个心里适应的过程,千秋在想搏击,在下面随便捆成小捆捆,再竖起举起递给,千秋在上面接住,大约传了五六捆,随便搁在边杆上,已经有了床的样子,紫紫叫他稍息,把刚才烤熟的蛇肉以芦杆挑给他。
这时,紫紫嫣红看见两只花豹在火光里并行走来。该来的,总会来,千秋把吃的扔到“床上”,叫紫紫快把的芦竹、山柳条迅速传上来,紫紫抱住芦竹、柳条速捆,她手法敏捷,几乎瞬间捆了两捆,举上去,千秋接住,揪上来,紫紫差不多也上来了。
两只花豹翘着脑袋,挑着尾巴,目射杀气,瞪着树上的两个人,云千秋抓住刚才竖起的棍子,但现实是残酷的,比虎豹更可怕。那不是豹子,是两个披着豹皮的人,云千秋手握构树杆没有多大作用,他俩不再虎豹一样爬,而是站起来,各人手里拿着枪说:“听着,三分钟之内给我下来,不然,就打死你们。”
云千秋手里是握着那竖棒的,没有放开,这两个人手里都拿握着手枪,一个人对准一个,左手托着右手腕瞄准,头上的豹子皮毛十分逼真,一个前额上有两个黑色铜钱,一个有三个褐色金币,胸上、腿上都是闭合的,脚是人的脚,上面画着豹子的爪子,不站起来,就是恶豹。
“咵”的一下,是云千秋手中棒子被打断的声音,裂处冒烟,他们拿的是无声手枪。几乎同时,云千秋从上飞跃而下,对准二铜钱,脚踩向他的头顶,手里拿着被打断的那截。
但是,他不会武功、不会三脚猫,他没有踩上头顶,落到地上,山地不平,脚拐了,歪倒在地上,两人枪对着他,紫紫也下来了。
她哀求说:“别——别打枪,你们饶了他,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她哭了,意识到屈服的无可奈何,谁握着枪,谁有理,谁必须屈服,否则死路一条。云千秋举着半截树棍,还是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