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鸢有点尴尬,耳根发烫,下意识地往霍星流怀里躲了躲。
顾泽指了指自己额前的伤:“窃脂姑娘可知道我这是怎么伤的?”不等她答,紧接着就说道,“昨儿宴散,我一概不晓,便见叁哥醉醺醺过来,话里带刺的呲哒我。我避着他,他却愈恼,拿酒杯将我砸成了这样。后来一问,才知道叁哥从小侯爷这儿得了些消息,对我心存怨恨,才出此毒手。”
少女是极其艳丽的长相,眼尾带勾,红唇嫣然,是叫人不敢靠近的妖媚长相。此时被揭露,却脸不红心不跳,用茫然的表情看过来,恰到好处地一蹙眉,用充满怜惜的语气道:“好好的兄弟,怎地疏离至此。”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显得天真又无辜,还暗戳戳指他们关系不好,所以才会互相猜忌攻击。
若顾泽是来兴师问罪,恐怕要被这句话堵出内伤。可惜,并不是。听梁鸢这样说,他愈发要笑,拿香轻磕着桌案,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叁哥未免太咄咄逼人了。这不是就来找你家的小侯爷帮忙——想把他们全杀了么!”
饶是梁鸢也是一惊,还在思考要怎样应对,顾泽便拍了拍手,原本被喝退的两个侍卫又迅捷的进来,用泛着凛冽寒意的刀口架住了小侯爷的脖颈。他敲敲香灰,道:“来前在里面稍微加了点小东西,就算是以牙还牙了吧。不过小侯爷喜欢的话,我还有一盒崭新的,改日再送给你。”
转而望向梁鸢,“前提是,小侯爷愿意和我站在一起。若不然,我就——把你们杀了。”
霍星流按住了怀里差点就要暴起的小人,冷静的亮出脖子,道:“七公子,你不敢。”
顾泽笑了,爽快承认了:“是。我当然不敢。”一挥手,再次将侍卫挥退,将视线调转到少女的身上,道,“瀛城人人都说你是小侯爷掳来的禁脔。那夜在我的洗尘宴上,你还与他大吵一架。怎么,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竟不想着逃么?”
“……”梁鸢心头仿佛被重锤猛敲了一下,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在顷刻间清明了。
她不该来!她一开始不该来!
顾泽这次来访,便是要千方百计诈出她的真实心意。只要自己的立场明确了,那她与霍星流的动向便可以了若指掌。何况一对相爱的人,彼此都是软肋,有多得是的法子可以兵不血刃的拿捏。而自己就这么傻的落进了他的圈套,甚至没有丝毫辩驳的机会。
太讨厌了。
这种被看不见的羁绊牢牢锁住的感觉,梁鸢浑身不自在,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主抽搐,也不再掩饰眼底的凶光。简直像只随时都会扑杀过去的兽。
还没等得到她破罐破摔,嘴巴就被先一步捂住了。
霍星流镇定又强势,明明脖颈间隐隐还有一丝血痕,却岿然不乱:“七公子既然敢来,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先说一说吧,都是朋友,倘若公子说得好,我可以原谅你方才的唐突。”
梁鸢被按在他的胸膛,可以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还有平和稳定的心跳。像是中了什么魔,她神奇地平静下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不再去想着什么得失算计,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好温暖。
她破天荒的,感觉到了生平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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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忘记鸢妹……不过太久没写这边可能手感不太好,需要慢慢复健……更新不是很稳定……大家随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