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行之可往。
yo~ho~一起拉呀~
高升旗帜。
heave~ho~
盗贼们和乞丐们,
我们永不死……】
将这段歌词反复唱了三遍(用英语,不过玩家们都可以听懂)后,那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只听得“咔嗒”一声。
那紧闭的房门,又一次自行开启了……
【主线任务已触发】系统提示顺势响起。
玩家们打开游戏菜单,在任务栏中看到了一条新的主线:【从海盗的亡魂手上取得金钥匙。】
“该死的!我的酒呢!”同一秒,一声咆哮从门后传来。
伴随着逐渐开启的门扉,玩家们看到了……房间a的桌子旁,多了一个木凳,凳子上还坐着个半透明的幽灵。
那幽灵一身锦衣华服,披金戴银,头上还戴了顶船长帽。不过,他的容貌却是极为邋遢的……他留着一头齐肩的散乱长发、一把像扫帚般的大胡子;双眼凹陷、皮肤粗糙;鼻毛已从鼻子中长出,与唇上的胡须融为一体……
“啊~终于来了。”幽灵海盗朝门这儿看了一眼,便高声言道,“快,把酒拿过来。”
“酒?”封不觉神情微变,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只有一个空杯子和一把没琴弓的小提琴而已,哪里有酒?
“呃……你是指这个吗?”这时,正探头朝门外张望的欧布说话了,他举起觉哥刚才交给他的【瓶子】,伸手朝那幽灵晃了晃。
不知为何,那个原本空空如也的【瓶子】,这会儿竟已满了,里面装满了淡黄色的液体。
“呃……觉老师,我该过去吗?”欧布望着觉哥,战战兢兢地问道。
“去呗,这有什么好怕的。”封不觉说着,还将自己手上的玻璃杯也递给了欧布,并且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说实话,眼前这景象……的确是没什么好怕的。房间a里的灯光和先前一样,颇为明亮;而那幽灵海盗的模样也不是很恐怖,只不过就是个灰白色的、半透明的幽灵而已,看上去很像是老电影里的那种鬼魂形象。
“哦……好吧。”欧布几乎没有犹豫,应了一声后,便接过瓶子和玻璃杯……向着那张桌子去了。
可能是觉哥的语气和神态给了他信心,欧布的惊吓值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觉老师说得对,这有什么好怕的?连这都怕的话,我干脆去玩《鬼马小精灵ol》(这个游戏是我虚构的,并不存在)好了。”
他一边在心中给自己壮胆,一边来到了幽灵海盗的跟前:“嗯……这是你的酒……”说罢,欧布便将瓶子和杯子都放到了桌上,并迅速后退了一步,戒备地望着对方。
幽灵海盗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随后,这邋遢鬼就拔掉了瓶口的软木塞,开始自斟自饮。
眼看没有什么危险,其余五名玩家也陆续穿门而过,走回了房间a中。
进来之后,觉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凑到欧布的耳边,低声问道:“话说……那瓶子里忽然冒出来的液体……该不会你的……”
“怎么可能呢……”欧布嘴角抽动着回道,“我也不知道瓶子里的液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在那门关上以前,瓶子里还是空的……我发现瓶子里有液体,是任务提示响起之后的事了。”
“哦~”封不觉应了一声,心中念道,“这是尊哥在帮我们的忙吧……”
他猜得没错,瓶里的酒,确是篆颉尊变出来的。这里原剧情,应该是让玩家往酒瓶里装血……给那个幽灵海盗喝。好在有尊哥暗中相助,让他们省了不少事。
当然了,就算没有尊哥帮忙,问题也不大。有欧布这“人形补给站”在,弄点儿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他的行囊里就有种叫【万能血浆】的消耗品;若是那幽灵海盗想喝“新鲜”的,让布欧那胖子放个二两血就行,反正放完了还可以通过输液的方法补给他。
“嗝儿~”约两分钟后,幽灵海盗已干掉了整整半瓶酒。他打了个酒嗝儿,抬眼扫视了玩家们一圈,最终将视线停在了觉哥身上,“光喝酒太没劲了……你!给我来段儿音乐。”
“哈?”封不觉闻言后,愣了半秒,随即他就意识到……这情况显然是由于自己拿着小提琴造成的。
于是,觉哥做了一下思想斗争,并转头看了看队友们。
队友们的眼神有疑惑、有期待、也有幸灾乐祸……可惜就是没人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替他。
“唉……来就来呗。”思忖了片刻,封不觉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哥豁出去了”的样子,走到了海盗身前,“想听什么?”
“废话,来点儿咱们海盗常听的呗。”幽灵海盗用粗暴的语气回道,“难道你还想来段歌剧不成?”
“了解。”封不觉神色平静地架起了提琴,有板有眼地摆好了姿势,将腮托抵在颈上,左手摁弦,右手抬起,“没有琴弓不能拉,我用弹的可以吗?”
“行行~随便你。”幽灵海盗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封不觉耸耸肩,将头一歪,右手拨弦,还真就弹了起来。
咚咚琅琅……一阵弦响,有声有律,有起有伏,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不愧是觉老师……弹得曲子都那么有深度……”布欧眼中再度亮起了崇拜的光芒。
“不愧是觉老师……会的东西就是比一般人多那么一点点……”欧布也赞了一句。
“切……不过就是很通俗的调子吧……”小灵接道。
小叹则是面带疑惑地念道:“好奇怪……小提琴弹出了琵琶味儿。”
“我倒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这手……”若雨亦是感到了些许惊奇。
就在众人对封不觉的音乐造诣议论纷纷之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觉哥拨了一阵弦后,开口唱了起来:“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噗——”幽灵海盗当时就把一口酒给喷了出来。
觉哥的五名队友皆因震惊而呆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状态,那便是——石化。
“这tmd是什么啊!”幽灵海盗惊怒交加地吼道。
封不觉却是若无其事地回道:“十八摸啊。”
“我让你来点儿‘海盗常听’的曲儿,你就给我来这个?”幽灵海盗接道。
“那你想听什么?”觉哥道。
“航海歌啊!这你都不会吗?你小子是怎么混上我的船的!”幽灵海盗嚷道,看来他认为自己还活着,并待在自己的船上,“我们海盗的曲子,理应象征着自由、无拘无束、坚定、无畏……”
“好,好……明白了。”封不觉悠哉地调了调弦,重新起了个调,扯开嗓子唱到,“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窝~嘚——法克?”幽灵海盗都惊了,他睁大眼睛瞪着觉哥,很认真地问道,“搁在几年前……我一刀捅死你信不信?”
“那你想怎么样吧?”封不觉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回道,“你说……你想听啥,随便点!咱虽然会的不多,但脍炙人口的我还是能来的,什么《敢问路在何方》啦,《沧海一声笑》啦,《水手》啦……”
砰——
此时,连接房间a和房间b的那扇门又一次关上了。
不过这回……它不是自己关上的,而是若雨摔起来的。她摔门前,还用冷冰冰的语气留下了一句:“等他发完神经了,你们叫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