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成说:“想见我的多着呢,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要见?我们和天津那边没有业务往来。”
孙并州笑笑:“李总不如去见见,上次厂子出问题还是人家解决的。”
他抬头:“什么人?”
“他们说有意合作新项目,小赵向他们引荐过您。”
“什么时候的事?”他愣了愣,突然想起来,她给他号码,说对方有意面谈,他没当回事,一是觉得靠女人没脸面,二是心头还有余怒未消,三是,他原本想在钱总身上打算。
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钢笔,问:“人呢?”
“接待室等着。”
……
赵父不知托了什么人,过年没几天就在一家小企业给她找了工作,对方一听她之前的工作经历,面试都没面试,直接录用。
还是做销售,只不过薪资待遇大大不同,赵父说:“你妈气头上你先顺着,回头这事过了,你想干什么工作就自己去找。”
她就这样暂时安顿。
晚上又让她见个人。
厂子临时有事,她耽搁了片刻,到餐厅已经迟到将近二十分钟。她连连道歉,对方嘴上没说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对方来了两人,她还是头回见年轻人之间见面还要带着家里长辈。
家长里短问了一大堆,又说:“我儿子学历高,读的建筑,建筑清楚不清楚?工程师,设计高楼大厦的……”
她点头笑:“盖房子的。”
对方脸色一沉,撇嘴又说:“你条件也不算差,那么好的公司说走就走是为了什么?你别嫌弃伯母多嘴,现在的女孩子都什么样子,我们别的没要求,一定清白才成……谈过几段恋爱?发展到什么程度?”
赵念舟听不下去,打断她:“阿姨……我恐怕不能让您满意……”
她听了大声说:“那还说什么说,走走走,什么人啊,刚才那句话我就不爱听,没一点礼貌!什么叫盖房子的,不懂别说。”
男的拉住他妈:“姑娘挺好的,吃了饭再说,您急什么啊……”
“好,哪好?长的就不像安分的,不然怎么急赤白脸往外嫁,谁不知道谁。”
男的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出去。
相亲次数多了,什么情况都会遇到,她越发淡定,叫来服务员点餐。
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赵母给她开门,往她身后望了又望,没见到人,不由地绷紧脸。
她往屋里走,电话响起,赵母接了,解释半天才挂,跟上来拦住她:“你到底想干嘛?”
“我没干嘛啊。”
“那你故意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她回过头,叹了口气:“您下次能找个靠谱的吗?介绍的什么人啊!你去看看,个子矮长得胖,这些都算了,他妈眼高于顶,一个专科建筑说的就像我要高攀,当我傻吗?还谈清白不清白,你让她去幼儿园预定吧!”
赵母拉住她,“你别走,你怎么说话呢?我看你就是不死心!”
她眼睛红了红,闭上眼说:“我就是不死心,您也少逼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来什么事……”
赵母愣了愣,问她:“什么意思?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胸口上下起伏,半天才冷静:“我从今天起不去相亲了,结婚了是我过日子还是你过日子?鞋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这事,您着急也是干着急。”
赵父又出来打圆场,说闺女说的对,又说孩子也不是多大,没必要逼那么紧。
赵母嚷嚷,让他闭嘴,问他向着谁。
他笑笑,把赵母拉进屋:“这是怕你们生嫌隙,往后孩子怨你一辈子,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终身大事没有父母硬拿捏的,又何必找不痛快。”
“她要是回头去找那人,吃亏了怎么办?”
“人还没见,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田睿那回你嫌远嫌穷死活不愿意,闹了一回厉害的,她多久没回来?如今又要闹,姑娘没嫁出去,心已经离你十万八千里了……”
赵母想了想,又把火引到他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都是我唱白脸你□□脸,得罪人的我去做,好人都让你当了!”
赵父一个劲儿笑,也不敢犟嘴。
偌大会议室里只有两人。
李晋成沉默着听他说了半晌才笑:“我给自己干习惯了,恐怕不会屈于人下。”
钱东临递上来文件,说:“不给别人干,你自己给自己干。”
他也没打开看,似乎不太有兴趣:“你不是说合伙?那总有一头大一头小。”
钱东临点头:“是啊,我给你干。”
他挑眉,打开文件仔细看,半晌才说:“钱师傅能投资多少?”
对方摇头:“我没钱,我有人脉,不知道李总觉得人脉值不值钱?你也知道我那边竞争很大,所以我才准备回来,我一把老骨头,没打算当领导,还是不操心得好。”
李晋成不急不缓地说:“那真巧,我也没钱,启动资金都没有,怎么开厂子?”
“穷人往银行里存钱,富人从银行里借钱,李总比我有经验,这不用我教啊。”
“再往后,拉投资?你提供人脉?”
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