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的想法太过理想,因为有一种能够轻易获得的快乐,叫做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闭嘴。”谷粒冷漠说道。
班花傻掉。
言亦初吼她就算了,谷粒是哪根葱,她是葱也是只配用来蘸大酱的那根大葱,居然也敢吼她?她抬头又看到谷粒的眼神,有杀气,算了她灰溜溜地闭嘴,趁谷粒松开的片刻她赶紧逃离现场。
谷粒不知道这些记者哪里来的自信,捧高踩低,觉得只要是镜头下吃饭的人,都应该要对他们卑躬屈膝。
狗仔明目张胆地偷拍也就算了,发现谷粒已经发现她以后,他干脆把镜头凑到谷粒跟前疯狂闪动快门,恨不得把镜头凑到她脸上。
谷粒用手挡住脸,“你干什么?”
狗仔带着口罩,也不说话,只顾着拍照,他恨不得谷粒多露出一点丑态,这样才更有噱头。跟谷粒一起走进餐厅的是谁?他已经排到他们同车的画面,是言亦初,谷粒这腰,是被青年企业家搂过的腰。但他们走出来的时候,他都看到了,宋琰追出来被她赶回去,还有刚刚这个女人不知道是谁,但是谁不重要,标题他都想好了,“谷粒脚踩两只船,奸~情暴露暴打女伴”,骇人听闻,吸睛程度百分百。光是这几个人的画面,就够娱记写一个版面的新闻了。
谷粒对他说:“你别拍了,你是哪一家报社?把你名片给我。”这时候谷粒还存有理智,想着让经纪公司出面和对方交涉,她拼命抑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因为她还记得,孙菲对她三令五申,任何时候和媒体保持友好的关系,要笑,一定要微笑。
可没想到对方伸出脚踢了她一脚,脚下带碎钉的足球鞋,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谷粒感到剧痛,一瞬间龇牙咧嘴。
不出所料,镜头记录下她最丑的面孔。
谷粒的手比大脑更快,她一把抓住狗仔的相机,一把夺过来,争执之间相机掉在地上,她蹲下伸手去拿,结果被狗仔一脚踩中手指,然后对方眼疾手快拿起相机,十指连心,谷粒疼得直接跪在地上。
孟君山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谷粒揪住狗仔的头发,死命不肯放。
他沉着脸走过去,用衣服外套遮住谷粒的头,直接说道:“你是傻吗?”
谷粒应声松开手,两手拽着他西装外套,呆呆看着他,这个人酒桌上还对她有莫名的敌意,现在又帮她,男人心海底针,还真是多变。
谷粒不知道最后狗仔的事情是如何被解决的,她只知道孟君山把她送到了孙菲家里,孙菲开门的时候没想到是谷粒和孟君山一起来的,满脸惊讶。
孟君山走后,谷粒可怜兮兮地跟她说:“菲姐,你收留我一晚吧。”
孙菲叹了口气,递给她一杯热茶,“你跟言亦初怎么了?”
哦,看来大家都知道言亦初。
她撇嘴,“我也不知道。”然后她把自己在酒席上的事情跟孙菲说了。
其实今晚思绪万千不只是谷粒,还有言亦初,两个人出家门,却是一个人回来,他难受极了。他是被气晕了头,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谷粒的不对劲,他正是发现谷粒不对劲才生气,他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没有更好的照顾谷粒,让谷粒在外面走开今天是遇到熟人,万一以后遇到歹人,他要怎么办。
他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气,他开着车在高速上兜了一圈就已经全都冷静下来,他看见自己跟着车队堵在高架上,言亦初的头用力后仰装在颈枕上,冷空气让他清醒很多,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甚至大多数时候,他都冷静自持到可怕的地步,但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酒精上头,还是因为挑衅的对方是孟君山,才让他特别的受不了。
孟君山是他的老对手,他们虽然他们完全不在同一个行业,但是任谁从小被人放在一起比到大,也会心生厌烦,最开始,他们是孟家最不受欢迎的孩子和言家最不受欢饮的孩子,上层社会提起这两个孩子都说他们是投错了胎,结果没想到他们这一辈,最出息的,也是这两人。
孟君山就是个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尤其是喜欢别人的女人,偏偏还有无数女人把他当成那个用来炫耀的勋章,前赴后继。言亦初想一想觉得不对,他怎么能放心把谷粒留在这么一个危险的人手里?可等到他开车折返,谷粒已经不见踪影。
孙菲家里,她看着谷粒说:“谷粒,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