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世界里，空地上，萧雅茹搂着凌天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肩头，柔声细语的问出了一个他从不曾想过的问题。

千年前的恩怨情仇，如今，已经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若有一天，真的有机会，能够手刃玄梦儿，凌天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也许，连他都不知道答案吧。

一直以来，凌天的心中，纵然有着无尽的仇恨，可是，仇恨却也掩盖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他内心深处的爱。

现如今，萧雅茹一言之下，凌天却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恨吗？

恨！

爱吗？

不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凌天的心中，竟涌出了一丝仿佛要窒息一般的痛楚，钻心刻骨，撕心裂肺！

这一丝的痛楚，连凌天，都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千年前，若不是玄梦儿，他不会含恨而死，按理说，面对这个问题，他不会有丝毫的迟疑，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杀！

可是，当这个问题，真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不仅犹豫了，还莫名的心痛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

试想一下，曾经的两人，青梅竹马，长相厮守了数百年，经历了无数的坎坷磨难，任凭风吹雨打，任凭世事变迁，两人从不曾分离。

这份爱，绝对称得上是刻骨铭心。

如此，在面对萧雅茹这个问题的时候，凌天又怎能不心痛？

背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叛你的人，是你最为信任，从不曾防备的人！

“呵……”

好一番纠结之后，凌天不禁摇头一笑，自嘲道：“不知道，也许吧……”

“也许……”

可是，萧雅茹却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僵，旋即，却又怯生生的问道：“那，大叔，你、你还爱着她，对吗？”

“爱？”

正自嘲不已的凌天，一听这话，忍不住苦涩的摇了摇头，沉声道：“在她拿起匕首的那一刻，我已经不再爱了。”

“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言语间，凌天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这一刻，他的思绪很乱，很复杂，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杂陈……

如此，凌天并未注意到，在他无法言语下去的时候，萧雅茹也沉默了，只不过，双手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他的双臂。

“大叔……”

良久，萧雅茹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凌天，可是，却有些欲言又止。

“嗯？”

一看如此，凌天方才察觉到，今晚的萧雅茹，似乎有些反常，忍不住问道：“丫头，怎么了？”

“我……”

可是，四目相对之下，萧雅茹却又低下头，躲过了凌天的目光。

沉吟了许久，萧雅茹才再次抬头，紧紧的盯着凌天，欲言又止道：“大叔，你、你还会、还会爱上其他人吗？”

“嗯？”

这一问，凌天更是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丫头，你今晚怎么了？怎么一直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