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脑门子虚汗,是做噩梦了。
看见我,顿时又噤声,眼里染上些内疚。
或许是今天的遭遇着实让他辛苦,他脸色很差,却还冲我勉强地笑笑。
我把林彧初抱下了车。
“修哲,我自己能走,快放我下来。”林彧初在我怀里小声说。
我便放他下来。
车里没有准备伞,外面仍旧是瓢泼大雨,我脱下风衣,不顾他的阻拦,硬套在他身上,还拉起了那个对他而言尺寸过大的帽子。
他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拉着他往停车场外走。
我能感觉到林彧初一直盯着我看,我没有回头看他。我在观察外面的建筑物布局,寻找躲雨的最佳路线。
林彧初乖乖拉着我的手。我觉得这动作仍不很方便,干脆松开,将他整个圈进怀里,帮他拉好帽子。
走进雨地里没两步,我就走不下去了。
我看不到林彧初的脸,却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在我怀里颤抖,哪怕有雨声干扰,我也能分明听出他吸鼻涕的声音。
我停下来,将他转了半圈,正对着我的脸,果然哭成了大花猫。
“怎么了呢?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任由大颗大颗的雨滴劈头盖脸砸下来,我发型全无,帮林彧初将风衣裹得更紧。
他只是叫我:“修哲……修哲……”
那种混了哭腔的大叫。
两个人站在雨地里好像傻子。
听着他那个叫法,我心都乱了,急忙应:“我在,我在这。”
“修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彧初瘪着嘴啜泣,看起来好难过。
心上像压了块重石,我逼迫自己长舒一口气。
我弯下腰,揪起他风衣帽子的两边,将他小小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林彧初,不准哭,不准跟我道歉,我不听。”我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倏忽分开,“更不准边哭边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