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等了好久,我有在努力,我真的有努力。可我来晚了,你是不是不愿意等我了?”
“我以后会乖的,我会做家务,我会按时吃饭,我会好好工作,我什么都答应你。”
“只有这点不行,你不能不要我。”
“池修哲,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林彧初的眼泪好像流不尽似的,有的落在我眼睑上,和我的眼泪偷偷融在一起,有的滑进了唇缝,涩得舌尖都要麻木。
他抓住我的衣领,指节因为太用力而泛白,他紧闭着眼睛,只有嘴巴在开合,每一声都绝望地几乎能淬出血来。
他说:“对不起。”
我躺在地板上,忍受着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场酷刑。
我甚至忍不住想,眼前这个人,或许生来就是为了克我。
让我爱,让我痛,让我放不开,让我舍不得。
在知道他心里装着位难以撼动的人时难过吗?难过的。第一次听他睡梦里叫左岩的名字时难过吗?难过的。得知那个人死而复生,咬着牙根也要对电话那边的他说“快去追上他”时难过吗?难过的。
可如何能抵得上这一次。
痛得好像肉身已经烂掉了,唯有灵魂抽离出来看着这一切。
林彧初哭着,哀求着,眼泪都要将我淹没。
全是因为我。
我惹他哭了,惹他委屈了,我铸下大错。
似乎所有的言语都太过贫乏,我狠狠按住林彧初的后脑勺,将唇瓣贴了上去,止住了他的低泣。
他愣住,片刻后整个人都缠了上来,近乎疯狂地同我接吻。没有半分美感和舒适感,牙齿磕在唇瓣上很疼。
我拉开林彧初的脑袋,将他按在了肩头,任由那湿漉漉的脸蹭上我的衣料。
“林彧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听话的小孩儿。”我深深呼吸着,情绪尚未平复,一句话也说得艰难,几乎一字一顿。
他紧紧抱着我,太用力了,勒得我有些疼。
“我跟你说过什么?不准哭,不准跟我道歉,更不准边哭边跟我道歉。”
我摸着他的发顶,轻声道:“你全都做了,我不理你了。”
林彧初在我怀里哆嗦了下,登时直起上半身,用小臂使劲抹了抹眼睛。
他把眼泪全部擦了个干净。
他开口道:“我没哭,你看,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