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就是青水在外头的私生子,啧啧,你说青水怎么就这么大胆,还敢往家里带啊,要是我女儿以后这么干,我岂不是得活活的被气死……”
刚出了沈家的老宅,走在后头的中年妇女对着身边的的人忍不住咋舌,面庞上流露出几分惊叹的模样辊。
“要我说,肯定是那男的不要她了,你瞧瞧,现在落魄了知道回来了,这可是十来年的头一遭,当初跟男人跑了可是什么都没顾上,这会儿跪在这儿当孝女,我看啊,铁定是装出来的!”
“……你说,我怎么瞧着那男的感觉有些眼熟呢……”中年妇女忍不住停下脚步,朝着屋内快速的投去一瞥。
微带尖锐的嗓门儿慢慢的停了下来,蹙着眉头,寻思着什么。
站在几米开外的一个男人有些看不过去了,沉着脸走了过来,看着还站在门口闲扯的两人,伸手扯了扯自家媳妇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警告道:“在这大门口说什么,生怕沈家两老听不到?人家沈青水的事儿那是沈家自个儿内里的事,你们两个别在这里或说八道,被沈家听见了,没你们好果子吃。”
“我还怕了不成?”被拉扯住胳膊肘儿的中年妇女一听中年男人的话,顿时有些不快起来。
用眼横了一眼过去,掷地有声的嗓门似乎是跟男人杠上了一般:
“你就不好奇?我看你就是没那个胆儿,你不也是沈家人,就这么点出息,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说什么呢?要说回家说。”中年男人被说的一时间有些搁不下脸皮子,黑着脸瞪去,可是妇女却并没有半点要收敛的意思鹿。
“再怎么说,你也好歹是沈青水的堂哥,你这个做哥的,怎么就不能说说她了?”
中年妇女抱住了一旁的柱子,硬是不让男人将自己拉走,一双眸子瞥向男人,很不乐意的哼声。
“跟男人跑了,这会儿回来,还指不定是为了沈家的这点儿家底,我说你还有心思让我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
男人实在有些无法忍受女人的态度,一张脸阴沉,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不由分说的就往外拽。
“哎呦,你轻点儿,不就是说说嘛,有必要吗?”中年妇女看着似乎真愤怒的自家男人,心底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声调儿也跟着下降了几个档次。
只是,还没等两人离开,乔御北已经渡步来到了玄关处。
西装革履的穿了一身,视线就那么直直的朝着争执的两夫妻看去。
被乔御北突然迎视上的男人,手中的动作微微的有些僵硬,一张沉下来的脸尴尬异常的看着站在玄关口的男人,那一身冰冷的气息,不用猜想,也知道男人刚才肯定是将话全都听了过去。
中年男人看着的画面,一时间忘记了反应,连一直喋喋不休的中年妇女也跟着闭了嘴。
恍然回过神,中年男人迅速的将自家的媳妇推到面前,厉声呵斥:“快给人家道歉,就知道胡说八道……”
“道什么歉啊……”妇女嘴边嘀咕着,想要抱怨自家的男人没出息,可是抬头的时候,对视上乔御北那双犀利的眸子时,瞬间把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给迅速的咽了回去。
就那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跟要杀人似的。
妇女在心里嘀咕着,这会儿却怎么也不敢将这话搁到台面上来说了。
“这个……对不起啊,我这嘴巴贱,您别在意,别在意……”
乔御北漆黑的眸子横扫过面前的一对夫妻,余光也自然瞥见了站在不远处跟面前这位中年妇女招手的另外一名妇女,似乎是忌惮乔御北,当瞅见乔御北朝着她望去的时候,迅速的将手臂给抽了回去。
中年男人尴尬异常的站在原地,这一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有些气愤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妇女,心底也跟着添堵起来,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这……”
乔御北根本没有打算听对方说下去的意思,在中年男人张口的同时,已经跨出步子朝着远处停在院落外的车子走了过去。
在越过另外一名中年妇女的时候,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
一时间,所以的声音都仿佛随着他离开而戛然而止。
被忽视的中年男人愣在原地,脸色不太好。
站在他身边的媳妇,一张脸也跟调色盘似的,似乎是咽不下这口气,却无处可以发泄,伸手猛力的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袖子,冷不丁的出声:“你说你,还让我道什么歉,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
“就你话多!”中年男人的怒意一下子“腾”的烧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中年妇女,也不打算多说一些什么,甩开她的手臂,扭头就往外走,也不断管她了。
被丢在原地的中年妇女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下来,卡在喉结处的一时间吞咽不得,视线追随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憋红了脸。
被自家男人当
tang众晾在这儿,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原本站在院子门口的另外一名妇女瞧见气哄哄离开的男人,快步了跑了过来,重重的嘘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面色不太好的中年妇女,朝着远处还停在门口的黑色保时捷瞅了又瞅,紧张兮兮的说道:
“……我跟你说,我想起来那男的是谁了。”
“谁啊?”被落在原地的中年妇女没什么好奇的呛声,不以为然。
“还能有谁,你不也觉得他眼熟吗?他不就是那个财经报上经常出现的乔御北吗?乔氏的那个!”
“你说的是乔氏的乔御北!”原本还不感兴趣的中年妇女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想到什么,迅速的将声音给降了下来,凑到身边妇女的耳根,小声的嘀咕着,“……乔氏不是破产了吗?他一个破产的男人,还能开那么好的车?”
“这个谁知道呢,你看那男的穿着打扮,我看着就不像是一个破产的该有的……”
“那也未必,说不定是在装模作样,要我说啊,估计也是一只纸老虎……”
中年妇女这会儿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嘴巴碎碎念的,也没个消停:“可是,我怎么听说乔御北是乔老原配生的,他什么时候变成沈青水的私生子了?”
“……你说沈青水外头的男人不会是乔老吧?”
另外一名妇女拧着眉,小声的嘀咕着。
中年妇女听着一愣一愣,觉得她说的话很有可能,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么看来的确说的通,乔家倒闭了,也难怪沈青水这会儿要来扒着沈家了,毕竟沈家的财产也不小,乔家这会儿没了钱,她也就只能靠着沈家了……”
“沈家的财产不都给了迟家的那个外孙吗?她沈青水能拿到什么?”
“公司没了,家底总归还是有一些的吧!”
两人正说的起劲,远处的车窗突然摇了下来。
乔御北的脸透过车窗露了出来。
视线正好朝着她们的方向投来,原本还想继续的中年妇女,一瞧见乔御北那张冰冷的脸,顿时没了声儿。
虽然觉得她们两个的话儿对方肯定是听不到,可是却还是吓得心跳加快,也顾不得别的,拉着身边的女人就慌慌张张的溜开了。
……
乔御北漆黑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从车旁快步离开的人影,看着对方彻底的消失在拐角,这才将目光抽回。
清冷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车窗打开,一股股冷风灌入。
乔御北拧着眉,冷峻的面庞上在无人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丝的裂痕。
伸手取过搁在一旁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遮挡住他轮廓分明的面庞,隐约的只能看到他刚毅的下巴,隔着烟雾,看不清……
直到,一声手机铃声突然的响起,喧闹不止的在车内缭绕不去。
乔御北拧了拧眉头,看着显示屏上闪烁的号码,眉心蹙的更深,呼吸有些沉,却还是伸手接通了电话。
“乔先生,不好了,赵小姐不见了,她留了一封信,似乎是给您的,您要不要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