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注定吧!
他终于明白,他从一开始就是站在背后的那个人,永远无法真正走出来。
程以铭闭了闭眼,他侧目看向窗外的漫天飞舞的大雪,一片一片从男人的视野里划过,一如他逝去的爱情,守候了这么久,还是化为了乌有。
“薇然,当初你选择和我结婚是真心的么?”他问,柔和的眼神多了丝别样的情绪,太过于复杂。
叶薇然捧着已凉的咖啡,她垂下眼帘,杯里的褐色液体一圈一圈漾开,良久后点了点头。
程以铭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而内心却被强烈的痛悔与自责侵蚀着。
当时,她爱陆景琛还没有那么深,面对程家的那份情,叶薇然无法拒绝,她真的是抱着和程以铭走下去的决心,要不是陆景琛插一脚,他们现在很有可能是另外一副景象。
男人的嫉妒心里多可怕呵,当时他真的是气疯了,被陆景琛三言两语就挑中了要害,上了那个男人的当!
如果不是他太过于在意,没有和陆景琛去较真赛车,以叶薇然的性子是不会跟陆景琛走的,那场婚礼肯定会如常进行下去。
程以铭没有勇气再往下去想,细思之下,失去叶薇然,怨不得任何人。
冲动是魔鬼!
“陆景琛对你不错吧?”
叶薇然掀起眼帘,敏锐的视线掠过对面的男人,她松开手里的咖啡杯,身子往靠背上压,“我们很好,其实他那人也没想象中那么坏,只要摸清他的脾性还是很好相处的。”
说到他,程以铭明显看到对面的女人嘴角不自觉勾起的那抹笑意,那是对爱人的肯定。
叶薇然脸上的笑刺伤了男人的眼,不知是不是咖啡太苦涩,程以铭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一口将杯里剩余的褐色液体吞下,那抹苦涩很快顺着喉间溢到胃里,难受得不行。
良久,程以铭才鼓起勇气说出一份算是接受的话,“不管怎样,我们也算从小玩到大的,薇然,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发给我一份请柬。”
“好!”
薇然,你一定要幸福,只有这样才能显出我的退出有价值。
以铭,忘了吧,希望再见,你身边能有一个她。
叶薇然回到景园后已是深夜十点,她这才想起陆景琛之前说过会打电话过来,叶薇然大惊,赶紧问佣人有没有陆景琛的电话切进来。
得到否定的答案,叶薇然松了口气,她和程以铭见面虽然得到了陆景琛的肯定,可那个男人的小气她也见识过,如果发现是在晚上见面,免不了被他啰嗦一番。
对于陆景琛来说,这个时间还早,叶薇然回来后吃了点宵夜,然后便默默坐在客厅看电视等陆景琛的电话。
你看她多乖,简直是模范好妻子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一点的时候佣人过来提醒,“二夫人,已经很晚了……”
叶薇然神色疲惫,她倚靠在沙发上差点就此睡了过去,但为了那个电话还是死死撑着,甩了甩头道,“你先去睡吧,我还看会。”
她这么说,佣人也不敢再多嘴,给她留了一盏墙壁灯便去休息了。
偌大的客厅内,电视屏幕投射出来的光反射在叶薇然发困的小脸上,叶薇然揉了揉隐约发疼的太阳穴,不同以往那样傻等,而是主动拿起座机给陆景琛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然然,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么?”
叶薇然一听这话,那些意欲而出的甜言蜜语成功的哽在喉间,心也跟着凉了大半截,这个男人两个小时以前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他说过,一会儿打座机过来的!
其实,他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叶薇然清楚,每次只要遇到蓝澜的事,陆景琛就会把和她有关的事情抛之脑后。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剧烈的喘气声,陆景琛皱了皱眉,这才想起之前说过的话。
他单手握着电话,蓝澜正好拿了资料过来,陆景琛神情严肃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便捏着手机往外走,解释,“哦,我刚才去了一趟大院,和爷爷喝了点酒,一回来头痛。”
然而还没等到那天的女人开口,陆景琛这边却传出一道女音,“姐姐!”
男人暗叫不好,赶紧将电话拿开些,可这两个字还是透过音质较好的话筒传到了叶薇然那边。
叶薇然深吸口气,冷笑,“头痛就好好休息吧,我也睡了。”
“然然!”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急匆匆的忙音,陆景琛捏着手机走回卧室,脸色阴霾。
他不能再打过去,叶薇然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这个时候应该给她一点事时间平静一下,只能明天再想办法去哄。
突然出现的蓝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男人,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蓝澜。
蓝澜抿着唇,神色也不太好,她见不得陆景琛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另外一个女人,那于她又是一种怎样的残忍。
以往的宠爱不在,可是他明明答应过的,以后再也不会对别的女人那么好。
这个时候,蓝澜也明白不宜和陆景琛置气,她走过去,试图缓和冰冷的气氛,“景琛,叶薇然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你和她解释解释不就行了。”
“如果她实在介意,改天我也可以当面和她解释。”
“不必了。”陆景琛眸底的锋利逐渐收敛起来,他接过蓝澜递过来的资料,视线很快聚焦在资料上。
蓝澜给杵在一旁的蓝紫使了一个眼色,蓝紫当即会意下来,猫着身子轻声退了出去。
陆景琛竟然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这么多年,蓝紫从来没有想过,她人前人后都喊着姐夫的男人,刚才恨不得将她给撕碎。
叶薇然于他真的到了非要不可的地步么,就算当年蓝澜离开,她也没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啊。
蓝紫憋着一口气没处发泄,这些年她等得够久,也憋得够久了,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等,一颗年轻的心渐渐枯萎,于她又是怎样一种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