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份?
陆景凝抬眸看了所谓的父亲一眼,唇角扬起的弧度苦涩。
凭什么他得到的只有一份,其他的都是陆景琛的么?
又或者,这只是陆裕堇的缓兵之计,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为陆景琛谋划,他呢,永远只是一个牺牲品。
他的能力不在陆景琛之下,就因为身份这个东西就要被全盘否决吗?
“厉晚清失踪了。”沉默良久后,陆景凝选择了说实话。
有些东西可以憋在心里,有些事没必要。
厉晚清是陆家的大少奶奶,又是厉家的长女,陆家还是挺看重的,因为这事陆景凝实在没什么心思工作,也算给陆裕堇一个解释,他不是每天都闲着不做事。
陆裕堇刚才的话别有深意,他就怕父亲会在这个时候派自己去外地出差。
“什么?”陆裕堇显然没料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个蠢货怎么现在才告诉他,以为自己能耐了么?
陆景凝接着开口,“今天是第三天,晚上厉老爷子让我们过去吃饭。”
陆裕堇霎时变了脸,“你怎么办事的,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你的人都是饭桶么?”
陆景凝从来就没想过让陆裕堇帮忙,他这么说的意思只不过是在解释,这些日子自己究竟在忙什么。
“还请您能理解,这些天我可能抽不出什么空。”
陆裕堇的眉皱得死紧,抬手指向门边,“没用的东西,出去!”
陆景凝眯了下眼,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等陆裕堇发泄完转身出去。
他就知道没什么屁事,每次出差或者不好办的事陆裕堇都会留给他去完成。
“大少。”
“大少!”
从里面出来,不少员工看到他规规矩矩的打招呼,陆景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他们,直起胸膛往前走,冰冷的脸似乎贴上了生人勿近的标签。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刚才和他打招呼的那群人立刻围成一团,陆景凝透过电梯门的缝隙把这个情况看得很清楚。
他走后,免不了一场口水战。
陆景凝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眸底迸射出的颜色赤红。
笑吧,尽管笑他吧。
总有天他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陆景琛是么,三年前没让他死那是他运气好。
张亦茹两天不见陆景琛的身影,出院的第二天直接去公司找儿子。
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说不知道,嘴紧得很,张亦茹只好去陆裕堇的办公室问问,电梯门打开,恰好和里面走出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陆家的女人鲜少过来公司,这是规定。
不过张亦茹有陆裕堇给的特权,在公司里来去自如也是没关系的。
“恭喜大妈。”陆景凝嘴角僵硬的勾了下,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即便化了妆,那份憔悴也掩盖不住。
张亦茹趾高气昂的笑了声,“今天有什么喜事么,还是你老婆怀孕了,要做爸爸了?”
陆景凝知道她是在故意嘲笑自己,男人脸色没什么变化,淡定的开口,“当然是恭喜您能顺利出院,我妈还经常念叨呢,如果您有个万一,陆夫人的位子欠缺岂不是可惜了?”
陆夫人的位子,这辈子他的母亲是没戏了,以陆裕堇对张亦茹的那份爱,即便这个女人死了,这个位子恐怕只会欠缺。
这便是陆家的男人,一旦认准了不会轻易改变,那份执着也算遗传到了他身上吧。
张亦茹脸色铁青,“陆景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怎么说话呢。”
他们母子想她死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必要公然的挑衅么?
得不到的东西,嘴上过过瘾她也能理解。
“怎么,我刚刚没称呼您么?”陆景凝单手插兜,挑了下眉。
“真是不像话,难怪你妈……”
陆景凝厉声打断,“最没有资格说我妈的就是你,她和你是同辈,还轮不到你教训。”
“是么?”张亦茹也不生气,反正又不是她的儿子,“我哪里敢教训她,这不是陆家的规矩么?”
白梦露守了这么多年的寡,也真是难为她了,他们母子脾气大点张亦茹倒是觉得情有可原。
一切都是陆裕堇起的祸,不光毁了她一辈子更是耽误了白梦露的一生。
陆景凝脸色难看,不想和张亦茹继续说下去,“我还有事,大妈您自便。”
妈的!
有什么好嚣张的,陆景琛不就是比他会投胎了一点么?
陆景凝走后,张亦茹正准备上去找陆裕堇,另一个电梯里,江澈拿着文件走出来,看到张亦茹的那一刻他本能的想躲,却已经来不及。
无论张亦茹怎么逼问,江澈永远都是一个答案,“夫人,二爷的行踪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张亦茹冷笑声,保养得当的脸一片阴沉,“江澈,你是不是忘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