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苏澄离开后毫无依靠的自己,唐榕就感到害怕,害怕极了。他努力地不让自己摔倒,但和苏澄分离的恐惧让他浑身发软,根本站不住。
最后,唐榕逃走了,在极端的恐惧的支配下,他跑出了家门,来到了漆黑的地下停车场,打开车门坐进去,忍不住崩溃地嚎啕大哭。
唐榕哭到最后,嗓子已经完全哑掉,他告诉自己,苏澄不会离开自己的,他只是开了个玩笑,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唐榕太难受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无论他做什么,苏澄都不会正眼看他,他在苏澄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件。
那些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来自苏澄的关心,本来一向是可以充当这个时候的唐榕心里的安慰剂,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伤心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痛苦。
唐榕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哪,家里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停车场里空无一人,唐榕哭着哭着有些困了,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口袋里的电话至今为止也一次都没有响过。
唐榕睡到了十一点,被闷醒了,车内气流不通畅,但他又不想回去,只能继续坐着发呆。
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咔哒咔哒的响声,就像是有人在摆弄什么机械器具一样。唐榕没有开车灯,疑惑地望了一眼,赫然发现,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人影佝偻着,似乎是在撬车锁。
唐榕慌了,他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那人就要撬开了,他轻轻地拉开车门,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那人一惊,低声骂了一句,似乎被多管闲事的唐榕给惹怒了,没有掉头跑掉,反倒是怒气大增地朝着唐榕冲了过来。
唐榕被吓傻了,恐惧地想要躲进车里,男人一下用撬锁的铁钩打碎了车窗玻璃,暴怒地抓着唐榕的领子把他拖了出来。
唐榕放声呼救,男人把他的头狠狠地往车身上撞了好几下,直到剧烈挣扎的唐榕声音逐渐减弱,最后额角淌着血,昏死在了地上。